你猜我猜不猜 祈愿走了, 卧室窗前的百合上有新鲜的水珠, 而桌角边就是睡得正酣的壮壮, 猫粮也均匀的洒在了罐子里。
她浇了花,准备好猫粮才离开, 面面俱到,唯独漏了他。
斯绪拿着杯子站在门前,气短不已,他从没觉得人心如此难以控制,不过半天之前她还是好好的,软软的依偎着他, 现在却拎着箱子走了, 一句话都没留下。
电话打过去, 永远是正在通话中,很好, 他已经被拖黑了。
玻璃杯在他的手中发出咯吱咯吱细碎的声音,那上头竟隐隐浮现出裂痕,斯绪察觉到异样的时候, 手上已经有鲜血溢出,而杯子也裂开了。
-
队里的人善于察言观色, 一大早吃了两句骂就知道斯队今天心情不好。
也是,今天属于值班,斯绪并不在值班人员行列中, 他却早早的来了, 这就够奇怪的了。
来了也不说话, 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抽烟,偶尔对他们进行挑刺,被他锐利的双眼注视着的时候,那感觉比小时候在课堂上睡觉结果被老师点名的感觉还要糟糕。
没人敢跟他说话,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常才被众人推着问他:“老大,午饭要我们给你带吗?”
斯绪抬手看了看表,“不用了,你们去吃吧。”
他们一溜烟的跑了。
斯绪也不知道自己来单位干什么,但这些年来似乎他一直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家里就是局里,一旦生活有了惯性,他自己都忘了曾经那个喜欢在外头晃荡的自己。
下午没事,原本他是想跟祈愿出去走一走的——算了,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食指转了转车钥匙,走了。
……
李慷刚拿起十字绣的时候,就听见斯绪叫了一声妈。
她扶了扶眼镜,有点讶异在这个时间看到他,“出了什么事吗?”
斯绪扯了扯领口,“没,最近比较闲,回来看看您和爸。”
“你爸今天有个会,你不会不知道吧,”李慷打量着他:“心不在焉的,就因为饿了?”
“妈,你可真是洞若明火,”斯绪扯了扯嘴角,“还真是饿了。”
李慷亲自下厨给他炒了两个菜,然后继续一边绣十字绣一边坐在餐桌旁看他吃饭。
“小愿呢?怎么没叫她一块回来,我给她炖汤喝。”李慷问他。
斯绪停了停:“出去采风了。”
“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们能吵什么。”
“吵架也没什么,你别觉得吵架是个坏事,夫妻间怎么可能全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总有磕磕绊绊的,斗斗嘴权当是生活的调剂品,也能增进感情,”李慷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只是你要衡量好度,小愿毕竟比你小那么多,她的委屈你不会明白,况且她从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很容易没有安全感的。”
“这些我都明白,小丫头片子我还能不让着她?”斯绪放下筷子道:“您就放心吧。”
李慷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不确信当初叫你跟她结婚究竟是对还是错,我真怕她以后要是有一天想起来了,会怨我……”
斯绪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却伸手放在母亲的手背:“别担心了,要怨也是怨我。”
“斯绪,我知道你当初是不乐意的,不过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就得盘算着怎么把日子过好了,你明白吗?”
男人这时温和的笑了笑,像是哄她似的:“我没不乐意。”
“那就好,”李慷晃了晃十字绣:“妈给你们绣一副小金鱼,等你们生了孩子送你们。”
斯绪:“……”
斯绪吃完饭回了自己以前的房间睡了一觉才离开,家里的壮壮还等着他喂食撸毛,女人不在了,留下个小麻烦,似乎随时提醒着她还在生气,所以不回家。
他回家开门,壮壮喵的一声就扑了过来,结果看到是斯绪,又疑惑的舔了舔自己的皮毛,大概是在想为什么回来的不是祈愿。
他将猫提起来,告诉它:“她出去玩了,没带你。”
壮壮似乎是听懂了,一下子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样子。
斯绪觉得好笑,一个动物而已,养的时间久了都知冷知热能认人,怎么她就养不熟呢。
他至今仍然记得她在醒过来后,自己告诉她,因为走错房间的关系,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了,她惊恐又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是值得回味。
有时候他不知道她是想起来好呢,还是永远都想不起来好。
斯家和程家的两个老爷子当年是战友,硝烟四起的日子里,一个背着负伤的另一个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最后自己都落下了腿疾,两个男人一合计,便给自己的孙辈定下了娃娃亲。
而这两个小娃娃,一个是斯绪,另一个就是程沁沁。
几乎从蹒跚学步的孩童时代开始,两人就经常被身边的大人打趣,说这是你以后的媳妇,没有人意识到什么不妥,似乎只等他们年龄大了,直接就能成为一家人似的。
斯绪对此不置可否,要不是三年前,程家老爷子忽然病重,他也不会在双方长辈的催促下同程沁沁订婚。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