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
胖乎乎的蒋嬷嬷跑进了院子里,嘴里呼哧乱喊:“娘娘,娘娘,不好啦。”
莲后正跟几位姐妹在院子里乘凉,瞅见蒋嬷嬷这样,柳眉轻皱,呵斥道:“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掌嘴!”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蒋嬷嬷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左右开弓,抽起了自己的老脸,啪啪作响,力度可一点都不小。
“噗嗤。”
一名刚进宫不久的妃子笑出了声,小声说了句,“这嬷嬷,长得本来就难看,现在可更加的……咯咯。”
古怪的事发生了,周围一干姐妹,每一个应和她的,反而用一种惊恐眼神看了过去。
莲后似笑非笑的晲了她一眼,摆摆手,“够了,有事说事吧。”
蒋嬷嬷在莲后耳边低语了几句,莲后神情一变,头也不抬的说了句:“都回去吧。”
妃子们纷纷告退。
“娘娘,还要再派人去吗?”等到人走干净了,蒋嬷嬷细声问道。
“不用,他能挺过这一关,说明他有点本事,就由得他去吧。”莲后摆弄了一下指套,伸出手。
蒋嬷嬷托着她的手,两人向着宫内走去。
“可这次,他和太子可是比试啊,您就不怕他抢了太子的风头?”
莲后淡淡一笑,“抢?他
抢不了,你以为这消息是谁告诉我的?呵呵,有人不想他争,他就算挤破了头也争不到。”
她意有所指,蒋嬷嬷会心一笑,不再提及。
宫门外。
舒妃拉住刚才的多嘴的涼贵人急声道:“你干嘛呀,怎么如此口无遮拦,就不怕掉了脑袋吗?”
“啊?怎么了,不就是位嬷嬷吗?”
“嬷嬷?蒋嬷嬷可是莲后乳母,她骂得,你区区一个贵人,也能骂得?”
轰隆。
犹如一道惊雷劈落。
涼贵人当场呆愣在原地,面色惨白,娇弱的身子筛糠般的抖了起来。
“舒妃,不想被牵连的话,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旁侧又有一个妃子走过,轻轻拉了拉舒妃衣袖。
舒妃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只留下涼贵人软软的坐倒在地。
没过几日。
涼贵人被发现与驻守宫门的禁卫军私通,打入大牢,当晚就自缢于牢中。
……
清早,天才蒙蒙亮。
王翀就兴冲冲的来敲门了,林潜放了他进来,他才道:“殿下,您这次可逮着大鱼了啊,快快随我来!”
“去哪啊?”
林潜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郑谦在城外有一套私宅,我们顺藤摸瓜,给找到了,你猜
怎么着,私宅的下面,有一座金库啊!”王翀说得眼睛都在放光。
林潜一听这话,睡意立马就醒了,二话不说直接道:“走,带路。”
郑谦是授首了,可他的家底并没有彻查完毕。
粮仓里的粮食都在,可郑谦买粮卖粮赚的黑心银呢,这些年收刮的民脂民膏呢?
知府衙门那点东西,远远不够。
而且只有物什,没有现银,林潜是决计不信的。
于是,他以代理知府的身份派王翀领命把郑谦的亲属都抓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郑谦四五十岁的人了,一个子嗣都没有。
一问才知道,郑大人年轻时玩坏了身子,落了个不育之症。
林潜也觉得好笑,郑谦若是个清官,不育这种事,他少说得有不下十个法子治好,真是坏事做绝,老天要他断后了。
抓了一群女眷,林潜也没太为难人家,命王翀稍加威吓,一群没了依靠的女子,就嘤嘤切切的全招了。
跟着王翀出了城,城外十里的一座小山上,一座避暑山庄出现在众人眼前。
山庄里乱七八糟的,八成是下人听见郑谦授首的消息,抢了东西跑了。
所以,明面上只是一座废宅,可王翀是何等人。
户部侍郎,抄家可是本行。
一番查探下,终
于把郑谦的家底给挖出来了。
林潜这边还在嘴上夸赞王翀办事得力,下一秒直接愣在原地。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过于壮观,一间数百平的地下室里,无需照明,夜明珠映得这里熠熠生辉。
一个又一个大箱子敞开了盖儿,白花花的银子闪着耀眼的光。
定睛看去,里面还有黄橙橙的金锭,以及五颜六色的珠宝。
简直就是一座宝山!
令人唏嘘的是,那块到死他都没用到的免死金牌,就贮藏在其中一个紫金色的小宝箱当中。
林潜不是没想过郑谦手里藏着巨量的银钱,只是想不到能有这么多!
“王大人,这……有多少银子?”
王翀兴奋劲又上来了,摇头晃脑的道:“还没完全统计完,不过我看呐,少说得有三百万以上了……”
“三百万……”
林潜唏嘘不已,这已经快赶上大齐一年国库的进项了。
本来还担心粮食分给太行三镇后,会比较吃紧,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