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阻我上朝,该当何罪!”
乾元殿内顷刻间安静了下来,房从明的叫骂声清晰可闻。
林晟面色难看的起身,房从明作为自己的老师,若是直接呵退,未免坏了尊师重道的名声。
无奈之下,他只好摆手道:“放他进来。”
金瓜殿士听到命令,方才把人放开。
房从明一进殿,立马引得一片哗然,他光着膀子,背上……居然背满荆棘。
这是负荆请罪?
鲜血顺着这位老臣后背一路流淌,使得房从明的脸色很是难看,年事已高的他,或许随时都会失血晕倒。
林晟脸色一换,屁股坐了回去,笑着说道:“老师昨日顶撞本太子一事,本太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又不必这样大张旗鼓。”
他以为,房从明终究放不下官禄,今日,特意来向他请罪。
但是没有想到,他的这句话刚一说完,房从明突然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我大齐列代先祖先帝,老臣无能,教出了这么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竟要做弑父杀弟之事,简直……天理难容!”
哗!
乾元殿整个儿炸开了。
虽然大家心里都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可由房从明这位太子太傅说出口,无疑证
实了最坏的那一种。
要是他说的都是真的,这就是大齐自开国以来,所爆出的最大丑闻。
“住嘴!老朽之徒,你可知你在胡说什么?”
林晟一张脸瞬间由笑意冉冉变成了铁青,彻底的失态了。
可他所说的话,跟房从明的举动相比,显得那么的无力。
“你自三岁以来,便是跟从老臣学习礼常,幼时便展现了颇具野心的一面。老臣自以为身为东宫太子,有此心有利无害,谁能想到,你的狼子野心没有用来对付外敌,而是霍乱朝纲!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如能登上大宝,必是我大齐亡国之兆!”
“老匹夫,住嘴!”
气极败坏的林晟,快步从高台上跳下,慌乱之间,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一抹寒光处。
脚一挑,持匕在手,猛地一刀,戳进了房从明的胸口。
不偏不倚,正好插在心房上。
这位老臣到最后,还在被自己最为看中的学生伤心。
房从明惨白的面孔变得乌黑,口吐鲜血,最后说了一句:“持刀之人,从来都不是林潜,而是你……太子林晟!”
一言罢了,这位鞠躬尽瘁的二朝元老,缓缓跪倒。
乾元殿内落针可闻。
林晟双目无神的倒退俩步,低头看去,金色的蟒袍此时变成了难看的暗红色,而他手里的匕首,是如此的刺眼。
当啷。
匕首掉落在地,房从明低垂着头,还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
他的血,却在金殿上,散开成了一朵鲜艳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