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姬长庚训练后的少年们,每天的进步都是恐怖的,每隔几天就会有人突破,简直可以用日进千里来形容。
林潜都觉得自己当初练武的时候,都没这样的进步速度。
人啊,还是有同龄的对手,才会更有冲劲。
在集体中,每天看着别人发奋努力,自己想偷懒都难。
姬长庚结合林潜给他的九宫八卦之法,加上自创的星象术,推演出了一门适合一百零八人的八荒战阵。
入阵后,天罡地煞,各归其位,变幻万千。
这圆磨阵不过是八荒战阵的冰山一角,用来对付这些兵痞子,却是杀鸡用上了牛刀,足够了。
“雾!”
姬长庚令旗舞动。
最外延的八荒卫棍棒低扫地面,烟尘四起,不少人被扫中脚踝,惨叫着跌倒在地,被后人踩踏,损伤无数。
已经是手下留情,要是把枣木棍换成长枪,这些人就不止是痛上一下这么简单。
烟尘中,队伍中央的齐渊,双手不时按在同伴背上。
而战阵则是随着他的操控,开始缓慢移动。
当年那个爱哭脸的小萝卜头齐渊,俨然成了八荒卫的核心人物。
场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张九仗着有三品实力,硬扛了几棍,心中大喜,“乌龟阵是吧,只要破开一个缺口,你们就必败无疑!”
长棍横扫,烟尘里,传来闷
哼声。
毕竟有着境界上的优势,靠外的八荒卫长棍应声而断,虎口开裂。
张九只觉得犹如战神附体,大吼一声,突入敌阵,正要大展拳脚,杀他个片甲不留时,他愣住了。
敌阵……确实是突入了。
不过好像是对方让开了一条通路,故意让他进来的。
进来后,烟尘少了很多,让他能够看清周围的情况——密密麻麻的棍尖几乎怼到了脸上。
“我投降……还来得及不?”
“打!”
噼里啪啦!
木棍如暴雨般袭来,而且还专打穴位,防御不能。
姬长庚对八荒卫的要求可不只是以少胜多,还要能面对武者高手,这些打穴的功夫,每天都在操练,不要太熟。
张九哀嚎着被丢出了战阵。
烟尘慢慢散去,而出现在操场上的场景,格外惨烈。
一千二百个兵痞子,躺了满地,有的地,方还很艺术的堆成了人堆,上面的暗道运气,下面的惨叫连天。
前后不过几柱香的时间,胜负已分。
“真的假的?这么猛的吗?”
“嘁,说到底还是群废物,这战绩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哥们,你这话就说得太满了吧,上次打群架,你们三营对逃兵营,我记得可是被放倒了上百个吧,你们那时还人多来着?”
前面说话那位,顿时支吾着不做声了。
一百
对一千,一个未倒,最多也只是非要害的地方挨了一棍,受了点轻伤。
这样的战绩,足以傲视群雄!
“怎么会这样……”
张九茫然的看着一地的弟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什么奇怪的,他们为了信念而活,为了自己而活,你们为了谁活?连活着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你们……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罢了。”
林潜走到他身旁,语重心长的道。
“可恶!”
张九不甘的锤了下地面,鲜血从掌心溢出。
“大叔。”齐渊走了过来,揭开面甲,露出一张青涩却又充满朝气的脸,“你刚才的眼神,我见过,我们一百来人,在一年前也是如你们这般……”
“那时候,我们也失去了生的希望,是主公让我们找回了活着的意义。主公说过,死只是逃避,只有努力的活着,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活着就能做点有意义的事,你不觉得吗?”
齐渊咧嘴笑了起来。
稚嫩的脸盘上,仿佛有一缕阳光,穿透层层乌云,照在了张九灰暗的心田。
回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屈辱,在牢房里时,靠吃死老鼠撑着,在逃兵营里,每天吃的是糟糠,喝的是馊水,任人打骂。
这样的煎熬,可他还是拼命活到了现在。
人生在世,不惧生死者众,可若死得没有意义,百年之后,
连个记住你的人都没有,那就太凄凉了。
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张九颤声道:“谁特么不想活着,不想做点像人的事儿,只是我们……还有这个机会吗?”
“有。”
林潜的声音铿锵有力,“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逃兵营的炮灰,不再是被世人唾弃的废柴,只要努力,你们……就会有翻身的那天。”
“我林潜不敢说让你们每个人都能从这场战役中活下来,但我能保证:我会让你们,死得其所!等到北凉蛮子退去,论功行赏那天,我会给你们每个人请赏,让你们的名字,重回大齐的丰碑!”
“王爷你……可说到做到?”
张九伸出手,指着林潜问道,他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希冀的光。
不止是他,那些还浑身疼痛的兵痞子们,都撑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