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与大师兄坐着的马车随着驾车的人一声吁,停了下来。
沈惊鸿隔着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公子,前面围了很多人挡住了咱们的去路。”
秦清闻到了一丝瓜的味道,伸手掀开了车帘,扭头对大师兄说道:“大师兄,去看看!”
秦清说完跳下了马车。
沈惊鸿紧随其后,打扮利索的伍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在沈惊鸿面前。
伍月神色暗淡:“公子,出事了。”
……
马车前面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老百姓,几乎挤的水泄不通,秦清是凭着曾经作为体修强悍的身体硬挤进去的,挤到人群前面才发现这一处是府衙,有个发须花白的老人拖着一条断腿在敲鸣冤鼓。
府衙台阶下面停着一辆驴车,上面一张草席裹着两个人,之所以说是人,因为秦清看到了草席下面露出四只脚,看样子是一男一女,女人的脚上有几道已经干涸的血迹。
本来是准备下来吃瓜的秦清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作为傀儡师,秦清能够感觉到驴车上草席裹着的那具女尸有了身孕。
听着周围的老百姓窃窃私语。
“这个老李头太惨了,年纪轻轻死了老婆,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娶了儿媳妇,本该享福了,怎么就碰上这飞来横祸了呢?”
一个大婶小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大娘说:“老李头家娶了新媳妇,那儿媳妇也是个懂事的,婚后就和小李接手了老李头那个面摊,也是长的好看,今天早上出摊的时候被东凌来的大人物看上了,拽进了附近的店里……”
“然后呢?”
那大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李一看哪忍得了,冲了上去,活生生被打死了……唉……可怜啊,那媳妇也没救下来,死的更惨,浑身是伤,被虐死的。”
大婶听得也是很气愤:“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什么王法,那畜牲是东凌来的!秦家够有权势了吧!还不是把闺女嫁去了东凌,更别说咱们老百姓,这官他敢管吗?”
“是啊,那老李头听了消息赶来,被踢断了一条腿,那畜牲竟然说让他尽管去告官,看看南越这群废物敢不敢去拿他!”
“那畜牲哪去了?”
“糟蹋完老李家的媳妇,又去了红楼!”
……
被称作老李头的老人,拖着那条断腿,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下又一下敲着鸣冤鼓。
咚。
咚。
咚。
每一下都像敲在人的心脏上。
秦清走到了驴车旁边,在围观的众人有些惊异的目光中掀开了草席,草席下是两张很年轻的脸,直愣愣的睁着眼,死不瞑目。
秦清面无表情,伸手附上了女人的额头,开始读取女人死前最后一段记忆。
凶手有一张对秦清来说还算熟悉的脸。
皇甫贤!
那日,上官衡与上官烨只是折磨秦清,但皇甫贤则是虐杀!这个东凌二皇子虐杀成瘾,是个十足的变态!
老李头敲了好一会儿,府衙的门也没有开!
秦清站在下面气笑了。面前走过一个人影,一看是大师兄,身边还跟着个装扮利索的姑娘,和那个驾车的车夫?车夫其实看上去不太像车夫。
秦清从未看过大师兄的面色如此阴沉。
沈惊鸿没说话,沉着一张脸,走到鸣冤鼓前,在那老头没力气要瘫在地上的时候,扶了他一把,接过了老李头手中的鼓槌。
第一声。
”咚!”响声不知为何震天!
躲在府衙内的京兆尹文韬看着桌上的茶盏被声音震的掉落在地上,碎成数片。眉头皱成一道沟壑,叹了口气。
对着院子喊人:“快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院子里出来了个师爷,喊了个捕快出去看了一眼。
这个空隙,鸣冤鼓响了第二声,整个南越都城在场的百姓忍不住捂住自己耳朵,不在场的人也都感受到了这个鼓声,振动!
徐捕快从侧门出来的时候,看到个气度非凡的男子手握鼓槌,站在鸣冤鼓前,气势惊人,鸣冤鼓已经被敲破了。
那人徐捕快不认识,但那人身边的男子他认识!
徐捕快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跑回去报信了。
“大人大人!”
“如何?”
“刚刚敲鸣冤鼓的人不是那个李老头,那人小的不认识,但那人身边的人,小的认识。”
师爷上前问道:“是谁?”
徐捕快回答:“林望飞!”
师爷闻言:“是那个禁军统领林望飞?”
徐捕快点点头。
京兆府伊文韬得到回复,焦急的来回在台阶上踱步。
师爷叹了口气快步走上了台阶。
“大人,若是那人身边的人是林望飞,那……”师爷没有说下去。
京兆府伊文韬已然变了脸色,提着官服一摆喊道:“升堂!快升堂!”
那两声惊天动地的鼓声响起之后,府衙大门终于开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开了,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