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
两人垂下头,“姑娘,还只完成了一半。”
明悦皱眉,“为何?”
决不能让吴蔚喘过气来。
之前买地榆的空缺,不出半月,定能补回来。
她若再想一举击溃,便更难了!
丁黑道:“从姑娘离京那日起,我去哪家的钱庄兑换,对方都不给换。
花银子找人去换,也会被拒。
我猜想……定是被人盯上了。”
丁黑一脸凝重,拧着眉,“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谁。”
“知道了。”明悦淡淡道:“等应付完沈氏,我再想办法。”
……
三人逛吃逛吃了一下午。
待到日落才回侯府。
还没踏进淮南院的院门,就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声响。
进到院中。
二等侍女和小厮根本不敢靠近。
生怕被沈氏拿来出气。
谢卿卿被姚正带走。
此案涉及两世家,定是偏颇不得。
只能秉公办理。
沈氏砸了妆奁,正喘着粗气,就见明悦悠闲迈步走来。
脸部扭曲道:“你这个贱人!还敢回来!”
“为何不敢?”明悦找一处整洁的地方坐下。
“你栽赃卿卿杀人!你不得好死!”
明悦冷嗤,“这么说,证据摆在眼前,你也不愿相信?”
“我的女儿天性善良,不会做这等杀人的事!”沈氏已然神志不清,指着明悦,“一定是你!就是你害的!”
“天性善良?”明悦勾唇讥笑,“若真善良,就不会将我推入湖中,害我久病不愈。
亦不会将我带到灯会,妄图烧死我。”
明悦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沈氏。
“也不会和章炳合谋,意图辱我清白,自己反倒失了贞洁,还珠胎暗结!”
沈氏怒目圆瞪,上前就要扇明悦的脸,被她一把推开。
明悦冷嗤,“你不知道吗?
你的女儿被章炳纠缠,逼迫她嫁到章府,为了不受章炳牵制,悄悄买堕胎药的事……”
沈氏从不知晓这些。
她那么好的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
“我不信。”
明悦笑道:“信不信的,去问她的贴身侍女瑾衣便知。”
“章炳逼她太甚,小公爷又退了亲,她承受不住,便起了杀心。
如此合理的理由,你还要选择充耳不闻吗?”
“不是的!不是的!”
沈氏发了疯,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由金嬷嬷搀扶着,失魂落魄离开。
临走时,明悦道:“我若是你,便不要顾及侯府脸面,劝谢卿卿将事情始末道出。
章炳名声恶臭,京兆府还能法外开恩,求个宽大处理。”
沈氏咬着牙吩咐,“把瑾衣那个贱蹄子叫来!”
沈氏匆匆离了淮南院。
云堆踩着满地狼藉,过来问道,“姑娘,咱们晚上住哪儿?
床上那些被子,都被夫人撕烂了。”
明悦挑眉,“随便凑合一晚,无事。”
两主仆正收拾着。
二等侍女来报,说杜姨娘来了。
“杜姨娘……”明悦有些奇怪,“甚少出院子的人,怎么会来我这里?”
正说着,杜姨娘带着谢芜进来。
刚应付完沈氏,明悦也没什么耐心,理会这二人,只静静坐下。
两母女看了眼屋内状况,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明悦挑眉,“二位是来看笑话的?”
“当然不是。”杜姨娘一脸笑意。
她看了眼明悦身边的云堆,“我来,想跟你讨个丫鬟,小事而已。”
明悦道:“杜姨娘院中丫鬟甚多,何苦来我这里讨要?”
“人家就只看上了你的丫鬟,我这才勉为其难,前来相求。”
明月幽幽一笑,“要谁?”
杜姨娘冲云堆扬了扬下巴,“就这个。
我娘家的表兄在街上见了这丫头,喜欢得紧。
同我说,让我给他讨去做外室。”
云堆生气道:“我才不要给人做妾!”
杜姨娘冷撇一眼云堆,“我表兄可是从六品的官员,喜欢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你祖坟烧了高香才是!
更何况!你主子没发话,做奴才的乱叫什么!”
云堆急得直跺脚,拉着明悦道:“姑娘,我不去!
杜姨娘的表兄是个秃顶,爱打人的混不吝。
平日装得好,一到晚上就打人,燕京城里谁人不知!”
杜姨娘吼道:“放肆!你卖身契在侯府,哪里容你作主!”
转而对明悦道:“这小蹄子看着犟,今日我便将她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再给表兄送去。”
“来人!把她带走!”
“慢着!”明悦道:“谁答应了?”
谢芜上前,“明姑娘,一个丫鬟而已,你刚从牢里出来,得罪了侯夫人,往后在府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若我母亲能帮衬一二,你当感谢才是。”
明悦扫她一眼,“如今谢卿卿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