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话音未落。
辛氏的一双儿女,大的儿子五岁,已然懂了些事。
抱着辛氏身子,“娘,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小一点的女童跟着一道,撕心裂肺哭起来。
“爹爹!”
辛氏蹲下身,帮两个孩子擦泪。
心疼道:“别哭,娘带你们找爹爹。”
见辛氏有了抉择,明悦悠悠道:“过两日便是谢四小姐的生辰,侯府会大办,你想见她,那日再合适不过。”
辛氏虽是个痴心的。
但不傻。
道:“等我去求了谢四姑娘,再去敲京兆府衙门的大门,我倒要看看,骞郎如何娶她!”
明悦淡漠一笑。
“一点就通,我喜欢。”
说完,便坐马车离开。
……
谢芜生辰当日。
往年这日子,谢芜都是在杜姨娘的院子里,和谢清函一同小聚。
此番,宋骞求娶,对于侯府虽是低嫁。
可对方又是榜首,更是殿试第一。
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就算配得嫡女,也是够格的。
谢清函因此,破天荒要为谢芜办一场生辰宴。
谢芜受宠若惊,和杜姨娘两人,第一次有一种熬出头的感觉。
宴席上,杜姨娘首次穿了宝蓝色的裙裳。
那是沈氏才能穿的颜色。
沈氏气急,却也只能默不作声。
怪只怪谢卿卿如今还在狱中,未知判决。
她多次求谢清函,想去周旋一二。
都被拒绝。
只能恨恨盯着明悦,似要从她身上盯出个洞来。
忽然,外面来报。
“启禀侯爷,外面有一妇人带着两个孩子,称要见侯爷。”
谢清函道:“不相干之人,请走便是。”
侍卫刚要返回,被明悦叫住。
她道:“侯爷,想必这母子三人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听闻,有冤无处诉的流民,会找高门大户寻求援助,也不知真否?”
沈氏一听,就觉得古怪,这个明悦,甚少管这等闲事,怎的今日如此反常。
她忙跟着道:“侯爷,今日又是芜儿的好日子,若能做些善事,也算为芜儿今后积福。”
明悦默默冷笑,倒是跟得快。
谢清函清了清嗓子,“让人进来。”
“是!”
辛氏带着孩子进来。
她今日把两个孩子打扮得漂亮可爱,自己则穿一身发白的蓝衫,只一根木簪绾着。
看着颇为寒酸可怜。
辛氏见满厅衣着光鲜之人,神色闪过一瞬窘迫。
随后咬咬牙,壮了壮胆子道:“请问,哪位是谢四小姐?”
谢芜皱着眉道:“我就是。”
“你进来不向我父亲母亲行礼,反倒问起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眼前的女子周身华贵,相貌青春。
她若是男人,肯定也会选这个谢四小姐。
嫉妒更加深了辛氏的决心。
她对一双儿女道:“快跪下,喊母亲!”
那对孩童心中不愿,仍听话乖乖跪好,冲谢芜磕头,“母亲。”
在场贵女们纷纷瞠目结舌。
明悦虽震惊,倒也叹服辛氏一声好手段。
以退为进。
因为担心主母不喜,擅自来闹。
戳破她和宋骞的关系,此举虽大胆,但对宋骞造成不了多大影响。
至多失了和侯府的婚约,他毕竟是金科状元。
这样,她同宋骞,倒有转圜的余地。
谢芜连忙站起来,吼道:“你在胡说什么!”
杜姨娘上前,“哪里来的野种!我女儿尚未出阁,说的什么胡话!”
辛氏忽然眼泪一落,重重跪下,“骞郎娶了您,以后这两个孩子自然要叫您母亲。”
“什么!你是宋骞的人!”
“我同宋骞青梅竹马,这两个孩子也是宋骞的。”
杜姨娘差点昏过去,叫道:“这怎么可能!
他说他未娶啊!”
辛氏道:“我二人未曾拜堂,是在乡下定的终身。”
“原来是无媒苟合啊!”
“还以为她遇到个多好的郎君,没想到,也是个不实诚的人。”
“谁说不是呢!抛妻弃子,转过头来娶高门贵女,这等负心汉,也是要不得。”
众人的话越来越难听。
谢芜越听越气,看着眼前这三人,吼道:“给我起来!听到没有!我命令你们起来!”
声音太大,把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辛氏也哭道:“主母这是不愿意认我们?”
一时间,正厅内嘈杂不已。
议论声,哭喊声,乱作一团。
辛氏抹了抹眼泪,绝望道:“主母不认这双孩子,那我便以死明志!”
说罢,站起身来。
毫不犹豫冲柱子撞去。
“砰——”辛氏倒地。
沈氏忙喊道:“来人呐!快叫大夫!”
……
厢房内。
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