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夜的争执,傅慎言没有去过主宅,而苏禾也没有来打扰他,但是她的底线在这儿,她坚决不允许他去找陆云依。
而傅慎言并不是害怕苏禾,只是身为母亲他知道她的不容易,更知道自己这么强行把陆云依带回来,会闹得两败俱伤。
他暂时没有好的办法来调和两方的关系,无奈他只能压抑自己,投身工作才能摒弃对陆云依的思念。
这天,陆老爷子突然拜访公司。
集团上上下下的人都精神抖擞,老爷子很少会来公司。
全部的人都恭敬的迎接他。
在管家的搀扶下,他到了傅慎言的办公室。
“阿言,你莫生你母亲的气。”
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叹气,坐在沙发上拄着拐杖,腰背挺得笔直,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着岁月带来的沧桑,可双眼却炯炯有神,声如洪钟,精气神旺盛,且威严庄重。
傅慎言就这么看着老爷子,见他脸色见好,心也放了下来,懒散地坐在沙发里。
“我没有生她的气了,我只是不愿意我的生活被她安排。”
傅慎言点了点眉心,这几日都住在公司,不太想回别墅,里面太多和陆云依的回忆,他怕他忍不住去把她寻回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有派人保护她,知道她此刻身在何处,可无奈,他却寻不到由头去把她接回来。
傅慎言无奈的笑出声:“爷爷,您来公司是收我母亲的请求吧?”
老爷子叹气:“阿言,你莫怪你母亲,咱们傅家因为我病重再加上就你一个管理着公司,太多豺狼虎豹盯着咱们了,咱们不能走错一步,否则……”
老爷子不忍心再说下去。
傅慎言怎么能不懂。
这些日子以来,太多人等着看他的笑话,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高楼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并不害怕,可唯独他最不想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都要被迫奉献出去,作为这一场无声的硝烟的贡品。
傅慎言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无声的抗拒着。
老爷子看着他这幅摸样,怎能不心疼。
“阿言,把依依找回来吧。”
傅慎言微微抬眸,讥笑道:“找回来?然后再让她赶走一次吗?”
看着他对苏禾的怨言颇深,无奈,“阿言,我做主,你母亲不会再说什么了,依依一个人在外头,我也不放心。”
而这段时间潜心救人,让她身上的紫气回来了些,功德也也快加满了。
于是,她定居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落里,她擅长和人打交道,没多久,村子里的人都喜欢这个漂亮的小人儿,每次都会把她叫到自己家来吃饭。
陆云依就这么在村子上安稳的住了下来。
这天,她偷偷去道观把老头儿的炼丹炉给顺了出来,想要学着他练习丹药。
本来已经快要成名,奈何火候不够,炼丹炉炸了。
里面的丹药被炸的四分五裂稀碎的全部溅到了她的身上,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陆云依悲痛万分,“我的丹药,我日日夜夜不睡觉受的的丹药,就这么没了。”
陆云依还沉静在悲痛中,傅慎言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你在做什么?”
听着熟悉的声音,陆云依的心跟着酥麻起来,愣愣的转头。
傅慎言的眉头不自觉的紧蹙,眼神闪过一丝错愕,呆愣片刻才发出声响,“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此刻她浑身上下狼狈不辣,不明物遍布她整个身上,脸上也沾染了炉灰,显得整个人雾霾霾的,格外的滑稽搞笑。
此刻她正不可思议地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像没有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她心里在咆哮,想着今天自己穿了个啥。
可她却殊不知这幅样子,像足了山涧生活的小鹿,不谙世事,黑眸清澈明亮,娇怜的很。
傅慎言不动声色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幽暗,望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看着对方,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寂静。
最后,陆云依耐不住了,她看着傅慎言的眼神越发的低沉,眼底涌动的岩浆热切的看着她,这让她浑身不自在,尤其是自己还乱糟糟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陆云依低着头,小声询问。
傅慎言走进去,替她把脑袋理了理因为炉子暴躁而翘起来的头发:“我来接你回家。”
听到这儿的陆云依,眼底没了刚刚的娇羞和藏不住的情愫,淡淡开口:“我不回去。”
傅慎言没有回应,转头看着助理:“去车上拿套干净衣服来。”
陆云依闻言,好奇:“你怎么车上会有衣服。”
傅慎言替她擦了擦脸颊上的灰:“一直都有,你这天马行空的脑子,就怕那天你像今天这样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陆云依红着脸,低着头悄悄吐了下舌头,她不得不承认,他算是把自己了解透彻了。
卫生间里,陆云依抱着傅慎言给的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差点发出尖锐般的叫喊,她看着镜子中像是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