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声音尖锐,吐出来的话更是字字戳人!
“顾南风有一句话没错,你当真是恶毒!”白氏瞪着她,继续道,“若是雨凝有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一口一个恶毒,坐实了地对季雨凝的话深信不疑。
这般的偏心,倒是像一如既往的白氏。
季安宁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庞,只觉得喉头一哽,差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掐进掌心。
季安宁深吸一口气,面上表情没有改变,她直视着白氏的眼睛,目光清明,一字一句道:“母亲,你对妹妹的话深信不疑,却对我满腹怀疑,女儿且先不计较其中的偏颇。”
“但今日人多眼杂,我的行踪暴露无遗,是谁先来的正院,是谁带来的正院以及女儿为何会来,母亲只要动动嘴皮子一查就知,何必这么着急就要给女儿定罪?”
季安宁话语发冷,字字珠玑。
她不信,今日的事情母亲当真对二妹妹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或许就是有了母亲的纵容,二妹妹才敢这么大胆地躲在屏风后面,并且对堂而皇之地以白氏的名义请她过来。
听着季安宁的话,白氏脸色一僵,心中的异样感越甚。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女儿长出了逆鳞,越发难以掌控。
“放肆!”白氏脸色难看至极:“雨凝都被吓成这样了,你全无一句关心的话语也就罢了,还急着把责任推给她,不论事实如何,你有一个做长姐的样子吗?”
垂在身侧的手蓦然颤抖了一下。
季安宁声音平静无波,到仔细听还是能感受出其中的苦涩。
“在母亲看来,我不是您的女儿,只是她的长姐,对吗?”
白氏吐出一口气,面上余怒未消,看着丫鬟领着大夫来,连忙上前。
眼角眉梢都是担忧。
“快看看我女儿情况如何。”
季雨凝半睁着眼睛,脸色苍白地躺在软塌上,白氏一脸担忧地坐回塌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恐是受了惊吓所至,还有些高烧。”大夫搭脉结束后向白氏行了一礼,“其余并无大碍,煎药一日两服即可。”
听闻高烧二字,白氏脸上的心疼不言而喻。
让丫鬟带大夫下去领诊金,她察觉到季安宁还站在不远处,脸色倏地一冷。
“大夫说的你也听见了,害得雨凝病得这么严重。”她语气生冷:“今日之事你有失分寸,去祠堂领罚吧。”
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季雨凝平静地看了她一眼,麻木的心再不起波澜。
在母亲眼中,她似乎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多余的人。
为什么呢?
她垂眸行礼,淡淡道:“女儿领罚。”
说完,季安宁退出里间,走出门去。
大厅外,暖春一直候着,一见主子出来,她连忙迎上去,用带着的狐裘披风裹住季安宁。
“小姐,夜深天寒。”暖春抿唇,有些难过。
季安宁摩挲着披风上的绒毛,笑看了一眼面前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