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心猛的睁开了眼睛,第一感觉就是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他身上爬,又痒又疼,习惯性的想伸手抓,但是感觉手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抬手看了看,发现手被一些黑色的布条缠的跟馒头似得,但是一点都不觉疼了。
他觉得奇怪的很,莫非他的伤口竟是全好了么?正要坐起来时,旁边一位老伯看到他的动静,马上给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他顿了一下,一扭头才看到自己这是枕在卞昱清的腿上,差点就弹起来了!
他看了看祁明心,慢慢的用手肘撑着地,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眼前这人苍白着一张脸,看样子像是在睡,但是眉头死死的皱着,手指还时不时的会动一动,突然卞昱清的嘴巴像是动了动,他马上就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这人说了一句:“放开,疼……”这眉头却是皱的更厉害了。
祁明心醒了,却是把刚才的梦不知道忘到那个旮旯里去了,硬是没有把这人的表现和刚才那个梦联系到一起,还围着卞昱清转了转,也没在这人身上发现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是不知道这袖子怎么就少了一只。
他又疑惑的看了看旁边的老者,发现这老者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两只眼睛担忧的看着卞昱清,想来两人应该认识。
他轻轻的向老者走了过去,老者这才把目光挪向他,对他说道:“让主人好好休息吧,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等他醒了再问他。”祁明心这还一句话都没说,话全被堵死了,他憋屈的坐到了卞昱清旁边的石头旁,看了看自己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发现竟然真的都好的差不多了,诧异又惊喜:“世上居然还有这等神药,竟然可以让伤口愈合的这般快。”他看向老者道:“是你们给我吃的药吗?”
老者犹豫的点了点头,还没说话,这边卞昱清却醒了,他眉毛依旧皱着,撑着手就要起来,祁明心马上把他扶的坐了起来,却听他语气不善的说道:“陈伯,不是让你叫我的吗?”他嗓子有些哑,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陈伯低着头道:“我看明公子已经无碍,就寻思着让主人多休息片刻。”
祁明心一头雾水,这老伯口中的“明公子”难不成是自己?可是他根本不认识这位陈伯啊!
“咳咳……”卞昱清这边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的想法,他马上上去拍了拍这人的背,看着卞昱清摆摆手后才停下来。
祈明心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这人救了自己,他马上对卞昱清说道:“又欠你一次人情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还的上。我这竟然没死也是命大的很。我猜估计阎王不肯收我。”他看了看手掌又道,“多谢你的药啊,可比琴歌的半吊子手艺好的多,你还有药吗?赶紧吃一点,我看你情况也不太好。”
卞昱清却没有说话,只是沉声问道:“你是被谁打下山崖的?”这会祁明心觉得他似乎有些生气,脑中闪过一些念头,但这感觉却是像流星,一晃就没了。
他又想了想黑衣人的体貌特征,摇了摇头:“他们都蒙着面,我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看得出来身形又些高瘦。”他仔细想了想打斗的场景,突然想起那个削掉他一缕头发的飞镖,“对了,这人用的飞镖是叶子形状的,还有一把长剑。”
卞昱清听到后没有说话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祁明心这边思来想去,竟是毫无头绪,他自顾自的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追杀我,我虽然是经常出谷讲话本只讲一半就跑了,但是绝不至于因此事就对我下死手,难道……说还是因为那荷花的谣言?”他像是豁然开朗似的,说道最后似是觉得有些道理,还点了点头。
卞昱清听到他说荷花,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问道:“那你是想先回流蝶谷,还是接着去万法门找线索呢?”
祁明心思索了片刻,像是有些愁绪,皱着眉说道:“接着查线索吧,流蝶谷虽然只剩琴歌和师傅俩人了,但是进还是不好进的。我总觉得这些事情都搅在一起,不是巧合,但是我又抓不住那最重要的一根线索。”
卞昱清马上就起身了,说了句:“事不宜迟,那走吧。”眼看着陈伯伸着手想要阻拦的样子,他给了陈伯一个眼神,陈伯只能慢慢的垂下手。
突然陈伯福至心灵,转了个头看向旁边的祁明心,眼睛都是期盼,这个时候祁明心倒是开窍,从善如流的说了一句:“陈伯也是为你好,你就姑且休息片刻,不碍事的,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卞昱清只得又坐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色说了句:“天就要黑了,我们晚上赶路怕是要辛苦些了,这里离万法门还有些距离。”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休息了。
祁明心没说话,看着他这样虚弱,隐约猜到是因为是自己的原因,但是却有点当局者迷,刚才让他吃药他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完全不正面回答问题,最值得深思的是这老者对他的态度太自然了:看样子他和卞昱清是主仆,但却隐隐也有奉他为主的意思。
这时他才突然想到那个梦了,联想到最初见他时的荷花花瓣,在流蝶谷时耳垂隐约出现的粉色,不对,梦里的荷花却是诡异的黑色。他马上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卞昱清起了身,也不知道他何时换的衣服,依然是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