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驿馆二楼,被封死的窗户陡然爆开,木屑纷飞。
“匈奴特使中意大楚风光,将久留长安,国书已签,使团不日可离去!”
一道人影破空而出,白衣飘然,嘴角含笑,纵空起落,说不尽的肆意风流。
在他肩头,身姿妖娆的女子正竭力拍打着他的后背,嘴里似乎在骂些什么。
白衣男子不管不顾,扛着她几个起落,消失在街道尽头。
“那不是陈怀瑾吗?”
“他出来的位置……是匈奴住的驿馆吧?”
“等等,这家伙不会把匈奴使臣给掳走了吧?”
“哈哈!抢得好,让那些匈奴看看咱们楚人的威风!”
“就是说嘛,欺负自己人算什么,就该去欺负那些蛮子!”
长安第一纨绔的名头,早已响彻长安,欺男霸女在百姓眼中看来都是常事。
陈怀瑾做出再如何荒唐滑稽的事,百姓都不会觉得有多离谱。
反倒是猜测到他这次掳走的是匈奴使臣,不少人大声叫好。
欺负自己人是作恶,但对付仇敌便是正义!
“混账!”
“该死的楚人!竟然敢掳掠九公主殿下!”
“无耻的楚人,是要挑起战争吗?”
匈奴士兵一窝蜂地从驿馆中冲出来,满面怒色,手中长刀寒光四溢!
等在外面的三儿这时候倒是机灵,看见自家少爷破楼而出的瞬间,意识到事情要遭,早就一溜烟地跑路了。
眼看着一场暴乱将起,四面八方冲出一队队金吾卫,将驿馆团团包围。
“尔等来我大楚出使,不得兵刀相向,此举意欲何为?!”
武候张百里越众而出,紧握长刀,冷面呵斥道。
“你们楚人把我们的特使抓走了!”
“把人还来!”
匈奴士兵们闻言,顿时躁动起来。
副使抬手虚按,压下众人的躁动,随即上前一步,面有愠怒:“你们楚人的特使,抓走了九公主陛下!”
张百里来的晚,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此时听闻顿时皱起了眉头:“此处乃长安!就得听我大楚的规矩,不得妄动刀兵!”
“混账!”
一名匈奴士兵怒吼,挥舞着弯刀就要上前,却被副使给拦住。
“副使大人,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抓走九公主吗?”
副使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咬牙低声道:“难道你们都想死在这儿吗?”
在副使的指挥下,匈奴们纷纷回到驿馆,一
场暴乱就此平息。
张百里盯着所有人回到驿馆,留下几人盯着驿馆,这才招呼着众人离去。
“居然把匈奴特使掳走了……这可真是……”
张百里摇了摇头,这么荒唐的事情,恐怕只有他这纨绔子弟能做出来了。
陈怀瑾掳走匈奴使臣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座长安城,同时传到了宫中。
“混账!这个陈怀瑾做事,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幽深的太和殿中,一声声怒斥回荡。
戴望舒脸色黑如锅底,他本以为陈怀瑾会办事不力,没想到直接捅破天了!
居然把匈奴使臣给掳走了!
这还了得!
“陛下,此人性情乖张,行事随心,难当大任,还请陛下治罪此人!”
一通怒斥后,戴望舒看向上首,沉声请旨。
短暂的沉默后,威严的声音从帷幔后传来:“戴大人以为,谁能担此重任?”
戴望舒听不出来皇帝的喜怒,沉吟片刻,缓声道:“臣以为……户部尚书之子许安之,可担此重任。”
“国书已然签订,若换许安之前去,可有更好的结果?”
戴望舒话到嘴边,忽然一下愣住了。
如今国书签订,匈奴如果不想再战
,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赔款,偿还失地,两个目标都达成了,让许安之来还会有更好的结果吗?
换个人来,不可能比陈怀瑾做得更好。
即便戴望舒怀着想要捧许安之上位的心思,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但此人掳走了匈奴使臣……”
“使臣钟爱大楚风光,愿长留大楚,欲与大楚结长久之谊。”
皇帝一句话,直接给这件事定下了论调。
戴望舒心头一跳,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龙椅之上魁梧的身影,缓缓躬身。
“臣,明白!”
说罢,面朝龙椅,缓缓退出了太和殿。
殿外,汉白玉铺设的地面有些刺眼,大楚的旗帜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戴望舒一路沉默不语,很快便出了宫,回到国舅府。
“情况如何?”
书房内,国丈立于书案旁,手中捧着一卷案牍,头也不回道。
戴望舒合拢房门,拱手道:“陛下铁了心要扶持陈家,我们应当早做打算了。”
“一个纨绔子弟,有什么值得让陛下如此看重的地方?”
国丈放下案牍,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戴望舒犹豫了一下,沉声道:“父亲,陈怀瑾一事事小,
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