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门口,三个秀才神色慌张,满头大汗。
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秀才,吴胖子这种纨绔,对他们而言简直是权势滔天的存在。
只需要一句话,便能把他们送下大牢!
为首的那名青衣秀才,梗着脖子,粗声粗气道:“吴公子,我等不过是不小心弄碎了你的一枚玉佩,何至于要三百两银子?”
其后的灰衣秀才连忙附和道:“那玉佩不过是劣质玉种,定多四五两银子罢了……”
三人七嘴八舌,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吴胖子脸色阴狠,随手将碎成两半的玉佩扔在地上,厉声道:“你们的意思,是我在讹诈你们咯?”
陈怀瑾在一旁看得啧啧摇头,这吴胖子简直是纨绔中的败类,讹人的手法都这么低劣。
那枚玉佩明眼人一看便知,别说四五两,给一两银子自己都嫌多。
他眼珠转了转,忽然挤开众人往里走去。
“哎呀,谁在挤我!”
“别挤啊……陈怀瑾?”
“我去!陈怀瑾来了!”
原本还在抱怨的众人,顿时纷纷四散开来,如避瘟疫。
长安第一纨绔的凶名赫赫,可见一斑。
此时,吴胖子已然扬起手中马鞭,用力甩向三人:“敢污
蔑本少爷!该打!”
嗖!
马鞭在空中掠出一道残影,即将落下时,一道身影忽然从旁侧冲出,随手一甩将马鞭荡开,吴胖子则是跌跌撞撞地撞到三个秀才身上。
“大胆!谁敢冲撞本官!”
一声厉喝,顿时让周围人翻起了白眼。
分明是你自己撞上去的!
吴启德微微一愣,看清眼前人后,满脸疑惑:“你来做什么?”
陈怀瑾瞟了他一眼,大步上前,“啪”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登时红肿大片,挤压得眼睛更小。
吴胖子直接被扇懵了,难以置信地盯着陈怀瑾:“陈怀瑾!!!我哪儿得罪你了?”
“放肆!”
陈怀瑾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轻飘飘地说道,“见本官不行礼,直呼本官之名,乃大不敬!”
位列四品,就算吴胖子是国舅爷女婿的弟弟,也只能自称草民。
吴胖子一口气没上来,被噎得满脸通红。
“本官如今乃巡查御史,负责巡查四方,对本官不敬便是藐视朝廷,本官先斩后奏,现在就可以砍了你!”
三两句话,直接把吴胖子给堵得没话说,有火也发不出来。
他眼神阴沉,
盯着陈怀瑾看了半晌,缓缓拱手躬身:“草民……参见大人。”
“嗯……说罢,这里发生何事了?”陈怀瑾背负双手,慢悠悠地说道。
一旁的青衣秀才见有官来,顿时露出庆幸的神色,将先前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大人,这分明是在讹诈我等!”
说到末尾,青衣秀才满脸愤然之色,用力挥了挥手臂。
陈怀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从地上将玉佩捡起,放在阳光下打量:“啧啧啧……好好的一枚玉,就这样碎了。”
此言一出,几名秀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吴胖子小眼睛里透出一抹疑惑。
陈怀瑾将玉扔回吴胖子手里,义正言辞道:“此物确有其价值,确实该赔!”
一言定调,吴胖子虽然没想明白缘由,但却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他得意洋洋地走到三名秀才身前,嚣张道:“听见了吗?老老实实赔钱吧!”
几个秀才面面相觑,三百两银子,就算是把他们家底都掏空了也掏不出来!
“吴公子……可否给我等三天,我等一定将钱银筹齐。”
青衣秀才满面悲色,拱手躬身,浑身都在颤抖。
灰衣秀才气得满脸通红,口中不断地
低喝:“官官相护……简直混账!”
正当吴胖子准备开口的时候,陈怀瑾忽然说道:“看你们似乎也没什么钱,不如这样吧,尔等跪下磕头叫本官三声老师,这钱本官借给你们。”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灰衣秀才简直要疯了,浑身颤抖,指着陈怀瑾道:“我等虽无银钱,也绝不会向尔等恶徒下跪!”
“是吗?我记得乡试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你们没钱赔给吴少爷,等进了衙门,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出来的了。”陈怀瑾施施然道。
三人闻言,顿时愣住了。
他们寒窗苦读多年,正是为了考取功名,出人头地。
若是错过这一次,又要晚上几年,人生有几年能蹉跎?
更何况,如果真赔不上钱,严重点还会被发配矿山劳作,此生别说考取功名了,活下来都是件难事。
三人互相看了看,眼中满是屈辱与挣扎。
最终,为首的青衣秀才“扑通”一声,双膝猛地砸在青石地砖上,额头狠狠地磕下:“学生裴子方……拜见恩师!”
当他再度抬起头时,眼眶通红,神情是不堪受辱的悲愤。
吴胖子在一旁看得乐呵,凑在
陈怀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