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韩虎吞咽了一口唾沫,耳畔黑色长枪散发出的血腥之气,让他不由得回忆起曾经和其他山头的人浴血厮杀,刀口舔血的日子。
得要杀了多少人,才能让一柄武器都带上如此凛冽的杀意!
一旁,李承德怔怔地看着长枪,脑海中浮现出一道恐怖的身影。
那人,曾在三年以二十残兵起家,从乱军中救出三皇子!
组建出白马义从,月牙关一战,杀穿三十万匈奴军!
主将单骑突进,斩杀匈奴大都督呼延灼烈!
更是击穿燕云十六州,屠戮匈奴王庭!
功绩显赫,被称为人间屠夫!
那人用的武器,据说便是这样一杆枪!
通体漆黑,杀气四溢的人屠枪!
“你,你是……你是……”
李承德眼睛几乎瞪到了极限,浑身血液冰凉,几乎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怀瑾眸光微冷,握住长枪随手一挑。
血光迸溅!
“啊!”
伴随着李承德凄厉的哀嚎声,一条手臂高高飞起,随即落在地上,手指还在微微抽动。
“你也配叫我的名字?”陈怀瑾眼神漠然,仿佛在看一只牲口似的。
李承德已经疼得在地上满地
打滚,哀嚎连连,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韩虎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满面惊恐。
人屠之名,威震四海!
敌人闻之,满门尽灭!
“将军……我,我没有杀过人,真的,我是最近才来的这里!”
“我们这里是几年一轮换,我才刚刚到这里没几年!”
“大部分时候我都呆在寨子里,听李承德那老混蛋指挥!这里的事真的与我无关!”
不等陈怀瑾逼问,他便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的事情倾囊而出。
一边说,一边疯狂磕头,很快地上便出现了一滩显眼的血迹。
听见韩虎将所有事情推在自己头上,李承德几乎要疯了:“王八……你难道没有杀过人?”
“我没有!那都是你瞒着我下的命令!”
韩虎目眦欲裂,恨不得现在就把李承德给宰了:“你扪心自问,山寨到底是听你指挥还是听我指挥?在你们这些官眼里,我这种人就是炮灰!关键时候拿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你……”
大量失血让李承德头晕目眩,根本没有力气反驳,也反驳不了。
这些年,他靠着上头的人支持,养着山中这个寨子,靠着里面的山贼做
了不少事。
真要是报上去,死十次都是少的!
这个韩虎确实是最近几年刚来的,因为上头的人让自己安分点,所以这家伙手上真就半点血腥都没沾,天天在寨子里吃了睡睡了吃,跟个吉祥物似的!
“韩虎……你敢当叛徒,上头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韩虎冷哼一声:“上头?老子就没见过上头到底是谁,这几年跟条狗一样,一句命令下来就要到处跑!这日子老子过够了!”
说着,他一把抱住陈怀瑾大腿,诚惶诚恐道:“将军大人,请允许小人为您效力!小人定当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几年前,旱灾时连续三批物资给抢,是你干的?”陈怀瑾淡淡地说道。
韩虎闻言,疯狂磕头:“小人从未做过此事,那时小人还被养在边塞外,日日苦训!”
顿了顿,他忽然猛地一指李承德,厉声道:“但小人知道,那次的事情是这老王八指使的!他还给我给我看过那次命令的书信!”
李承德气得一口老血差点直接喷出来。
叛徒!
该死的叛徒!
陈怀瑾随手将韩虎挥开,一把抓起李承德的衣襟,拎到面前,面色冷漠道:“你
上头到底是谁?”
“咳咳……陈大人,就算你是人屠将军,也拿他们没办法!”
李承德心知自己必死,反而爆发出莫大的勇气,咬牙切齿笑道:“他们手眼通天……这大楚都在他们的掌控中……”
陈怀瑾盯着他看了半晌,轻声道:“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无非一死罢了,还能如何?”
“不,你会被我剥皮抽筋,将身上的皮肤一层层地割下来,然后将你的肉剁烂送去喂狗。”
陈怀瑾面无表情道:“你的儿子,会被当做最低贱的农奴,与猪狗无异,和最卑贱的罪犯生活在一起,那里面有不少人喜欢娈童。”
李承德一口气血上涌,眼中满是血丝:“放过我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谁不无辜?因为你而死的难民就不无辜,平日里被你们欺压的百姓就不无辜?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陈怀瑾冷笑一声,一把卡住他的脖子,眼中冷意更重。
“你的妻子,会被发配为军妓,接受最凄凉的下场!这就是你全家老少的结局,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言语如刀,狠狠地插在李承德心头。
他感觉眼
前阵阵发黑,口中涌起一抹腥甜,“噗”地喷出一口老血。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