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秉笔老太监匆匆忙忙赶到飞霜殿,神色间满是慌张:“陛下,大臣们都吵着要见您,此时已经到了飞霜殿外了!”
皇帝与陈怀瑾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
“陈爱卿,你果然猜中了。”皇帝虽是笑着,眼神却有些阴郁。
陈怀瑾摇了摇头,淡然道:“还不到那一步,且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吧,陛下该躺下了。”
皇帝放下茶杯,脱去外裳,于床榻上躺下。
陈怀瑾来到他身前,双手如游龙戏水般游走,一根根银针在其身上大穴落下。
很快,皇帝的脸色重新变得苍白起来,比起前几日犹有过之,俨然一副重病将死的模样。
御前侍卫百户徐谓也匆匆赶来,于床榻前跪下。
“启禀陛下,宫中禁军已布置完毕,九门皆由可靠之人看守。”
“城外,三大营中已有两营副将表示,随时愿为陛下尽忠!”
长安城三大营,乃是除禁军外,皇城规模最大的建制军队,一直以来都被五军都督府大都督戴望舒掌握在手里。
三营主将都是他的人,短时间没法使唤对方做事,只能想办法策反副将。
陈怀瑾听到这消息,不由得高看了一
眼徐谓。
这么快就能够说服两营副将,这位百户可不是一般人。
徐谓似乎是猜到了陈怀瑾在想什么,低声道:“两营副将乃微臣于边军中的同袍,对大楚忠心耿耿。”
“好,今日事毕,此二人必为主将。”皇帝没有犹豫,当场给出封赏。
徐谓单膝跪下,磕头谢恩:“我代二人多谢陛下!我等愿为陛下斩尽乱臣贼子!”
陈怀瑾淡然道:“徐百户不必如此紧张,谋逆与逼宫是两回事,就算那戴望舒有心一人之下,但也不会轻易动手。”
毕竟,一旦真有谋逆之举,等于彻底和皇帝撕破了脸皮,毫无回旋的余地
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位能够权倾朝野至今的国舅大人,到底有些什么手段。
另一边,在叶东亭的带领下,群臣已然赶至飞霜殿外。
刚一到殿门口就被徐谓带人给拦住了。
“陛下有令,飞霜殿禁制任何人出入!”
百官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我等只是想要见陛下!”
“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不见陛下,我等就不走了!”
“封禁宫门,徐谓你什么意思?”
皇宫中,禁军的走向瞒不过这些手眼通天的大臣。
徐谓面色平静,淡然道:“此事乃陛下下令,我等照章办事罢了。”
“那你拦着不让我们见陛下,又是何意?”
“陛下有过吩咐,近日不见百官。”
众人顿时一阵叫骂,语言间几乎要将徐谓说成那谋逆造反之人。
好一会儿,声音逐渐平息,叶东亭越众而出。
“徐大人,我等只是欲见陛下一面,这朝政尚需陛下处理。”叶东亭不卑不亢道:“连续五日不朝,已经人心浮动,长此以往我大楚恐不安稳啊。”
身为一国丞相,说出这种话,绝不会是无故放矢。
徐谓虽然只是一名百户,但深谙其中的关节。
叶东亭这摆明了,要拿朝政来要挟。
尽管想得明白,但他一下子也没能说出话,脸色有些难看。
自个终归还是出身行伍,在这些朝堂之事上少了经验。
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诸位大人聚集在此,真是好热闹啊。”
只见陈怀瑾慢悠悠地溜达过来,一副在街头闲逛遛鸟的纨绔气质。
叶东亭微微皱眉:“陈大人。”
他对陈怀瑾没什么好感,即便没有派系之分,他也看不上这等仗着父辈余
荫,欺男霸女的纨绔。
陈怀瑾漫不经心地拱了拱手:“丞相大人,方才下官听说,诸位大人是担心陛下不在,故而朝政无法处理,需得面见陛下?”
听到这话,叶东亭隐隐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心里没来由地生起一股心虚,但还是强撑着道:“正是如此,莫非陈大人有什么高见?”
陈怀瑾眯起眼睛,笑意盈盈道:“高见谈不上,就是觉得吧……诸位大人似乎与那酒囊饭袋没什么差别。”
不等众人反驳,陈怀瑾便自顾自地继续道。
“陛下养着咱们,咱们自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可诸位大人都是我大楚的栋梁之才啊!”
“不过短短五天,陛下没有出面上朝罢了,诸位大人难道就做不了事了?”
“非得像邻家稚童,见不着爹娘便哭哭啼啼?”
“那要不要下官送两位乳娘给诸位大人,回家去喝奶啊?”
一番话阴阳怪气,骂人不带脏字,把文武百官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偏偏他们还就反驳不了。
皇帝虽然没有出面,但这几日的奏折,重要政务都有过处理,实际上并没有耽搁朝政。
他们此行此举,与陈怀瑾口中的那
小儿惺惺态有有何差别?
“陈大人倒是口齿伶俐得很啊。”叶东亭眼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