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这是在告诉他,李儒虽然走了,但是在这里说话,一样会受到监视。
胡昭抓了一根羊骨头,就沾了杯子里的酒,在席子边上,边写边道:“你来与我同坐,我们边吃边说。”
蔡邕看着胡昭在席子边上写得“两位令爱都到了长安,均险些死在董卓之手。”不由得心下激荡,这会也顾不得胡昭吃得可厌了,就凑到了胡昭的身边,用手指沾酒,写道:“我身不由己,不能见她们,让她们快走吧!”
胡昭恼火的斥道:“你这字写得是错得,如何能够这般写,要这样才好!”说完抓了一根沾了油的羊骨头胡乱挥洒:“你要进宫,是自己吗?”
蔡邕浑身一哆嗦,看了看站在门边的下人,这些人就是过来,也认不得胡昭那太过豪放的字,可是蔡邕还是害怕,胡昭眼看他畏手畏脚的样子,冷哼一声,又写道:“你不说可以,我让你的两个女儿来问。”
蔡邕吓得连忙摆手,嘴里语无论次的说道:“罢了,罢了,我按着你说得写就是了。”一边说一边飞快的写道:“董太师要与我同时进宫。”
胡昭的动作停下了,喃喃的道:“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啊,难道这小子的奇门遁甲之术,比我还精吗?”
蔡邕茫然的道:“你在说什么?”
胡昭摆了摆手,然后用手里的羊骨头就在地上一划拉,地上的字迹立刻都被划烂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了,然后抱起酒罐了一通猛喝,那罐子里有酒将约五斤,胡昭喝了十分之一都不到,余下的都泼在自己的身上了,随后就势一倒,就伏在地上,鬼哼哼一般,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蔡邕又心问他蔡文姬、赵五娘她们的消息,可是胡昭干叫不醒,无奈之下,只得叫了仆役进来,把胡昭扶了下去,安排他歇在客房。
李儒出了蔡邕的家,越想越觉得不对,转了一圈,又急匆匆的回来了,却见蔡邕下人都在
收拾东西,而蔡邕、胡昭都不知道哪去了,李儒点手招来管家,小声问道:“我来问你,那姓胡的和蔡中郎说什么了?”
管家把李儒走了之后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蔡中郎让人把姓胡的送下去,就去换衣服了,那姓胡的把我家大人身上的袍子都给哭烂了。”
李儒有些不信的道:“他们就没说点别的?”
管家肯定的道:“除了那个姓胡的骂我家大人字写得一巧不通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李儒皱紧了眉头,思忖片刻,道;“他们可有写字?”
管家摇头道:“就那个姓胡的在地上,用羊骨头乱画来着。”
李儒心里虽然还存疑惑,但是想到胡昭没走,那就说明他心里应该没鬼,于是叮嘱了那个管家看着胡昭之后,就自去寻蔡邕了,过几天就是副迫刘协自动让位的日子了,由于董卓不能明着进宫,只能打着蔡邕的旗号进去,所以蔡邕这里,绝不能有事。
天一点点的黑了下来,将到初更,蔡邕府宅的一处暗影之中,胡车儿鬼魅一般的闪了出来,飞身疾走,他窜房跃脊,闪蹦跳跃,速度快得人眼只能看到一点疾闪而过的影子,连是人还是动物都分不清,只一会的工夫就到了太尉杨彪的府上。
杨彪的府地分成了六个小宅院,这会一个独立的院子里,丁立正坐在大厅之中,听着李波的禀报:“樊帅已率李雍容、杨排风、杨满堂三位将军,及四千精兵过了黄河,靠近了长安,李蒙也收拢了近一千兵丁,我让他混进了上林苑,那里已经十数年没有人进去了,虽然董卓到了长安之后,让他的人马以上林苑为练兵场,在那里行猎了几次,但是最近要操办他去眉坞的事,所以再没有派人进入过,李蒙以前就在那里行过猎,对那里也熟,所以在哪里短时间里,没有什么事的。”
丁立沉声道:“让樊帅和李蒙合兵,然后调……。”丁立思忖片刻,道:“让李雍容带一哨人马混进长安,我有大用!”
李波应诺,想到三个女将之中,自己的妹妹独被丁立看重,不由得脸上荣光焕发,看着丁立还想说点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窗房被轻敲三声,随后胡车儿挑开了窗户进来,李波知道规矩,不再废话,起身告辞出去了。
丁立等李波走了之后,这才急切的回身,向着胡车儿道:“胡先生可是没有出来?”
胡车儿点头道:“属下按着约定,等到了初更,胡先生一点动静都没有。”
丁立和胡昭商量好了,胡昭进入蔡家,若是有什么消息,胡昭就不出来了,一来免得李儒怀疑,二来方便丁立这面知道消息,反之;若是他在蔡邕那里,探问不出来什么消息,则会尽量传信出来,让丁立重新安排。
丁立沉声道:“你马上追上李波,让他传我的令,命李蒙带着人马去灞陵,唐赛儿和张飞在那里,让他听从他们二人的命令,在三天之后,董卓去眉坞的时侯,打破灞县的封锁,把刘备等人救出来,再让樊帅带着人马到章城门外等着接应我!”
胡车儿复述了一遍丁立满意的点头,然后又道:“你传话完必之后,就到蔡府,护着蔡邕和胡先生,蔡邕入宫,你就带着胡先生出来,去找乐和,与他护着胡先生还有文姬姐姐他们,仍由厨城门出去,一路向西,我们在灞上再见,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