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将昨天流苏院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见将军哥哥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不明白对方为何那么在乎流苏院的事,不就是打伤了个姑娘吗?就算将人打死了也没事吧,但既然将军哥哥紧张此事,他也不敢发牢骚了。
兄弟二人在宫内说了好久的话,九皇子临走时脚步有些虚浮,路过流苏院时往那里面看了一眼,眼神复杂。
当天,溧阳长公主受将军夫君嘱托,去流苏院替质子等人看伤。
虽然流苏院如今不缺药了,但见公主来了,张良还是客客气气的接待了,除了脸上神情依旧生硬之外,语气缓和了不少。
郭蔷精神好了点,但趴在床上还是不敢动弹,只能笑着道:“奴才失礼了,长公主驾到,不能起身行礼,还要劳烦公主给奴才治病。”
吃了皓月轩的药后,她背上的痛感也少了,午膳又多吃了点,所以脸上没有纠结痛苦的神情的,眉目间还有几分清明舒朗的笑意。
溧阳长公主看着她这双澄澈的眼睛,莫名感觉心跳的厉害,她恍惚了一下,不明白那种复杂的情愫是怎么回事,只柔声跟郭蔷道:“你趴着就好,都这么熟了,别太拘泥于礼数。”
几天后,郭蔷的身体好了很多,能起身走路了,由于舍身救主的行为,张良也愿意多看她几眼,眼神也没那么冷了。
她刚在感叹好日子要来了,就被九皇子的人带走了。
这天正午,她正在扫院子,打算扫完院子去睡一觉,张良和苏公公都有睡午觉的习惯,流苏院没有别人,这一刻她也是可以偷懒的。
但一不留神就被人横着扛起来,不等她说话,口中就被塞上了东西。
她看到眼前是侍卫的服饰,脑子快速转动着,在被颠的七荤八素,就快要将刚好的伤口挣裂时,那人走进一宫殿,停住了。
九皇子的启祥宫?
郭蔷被人放在宫内正厅门口,口中的东西也被拿了,九皇子才缓步从里面出来,脸上还是那副讨厌的得意洋洋的样子。
“小郭蔷,本皇子如今动不得那个质子,动你还是可以的。”
“就为了那天奴才拦着您吗?”郭蔷生气,故弄玄虚的将自己弄到这来,一定没什么好事。
果然,九皇子冷笑了几声,打量了她几下,丝毫不忌讳承认自己的小肚鸡肠,道:“没人能当中忤逆本皇子的命令,尤其是你这么一个毫无地位的姑娘,本皇子已经跟内务府过了话,要让你在这启祥宫伺候我。”
“你宫里这么多宫人,还少奴才一个人?”
郭蔷鼻子都快被气歪了,这个孩子真是够歹毒也够无聊了,一出出的光想些整人的招数,自己得罪了他,还能伺候好他吗?
搞不好三天两头穿小鞋,他随便指一个罪名将自己打一顿,这回可没人出来救她了。
想到着,她觉得后背又无端疼了起来,索性一挺胸,道:“九皇子你别太嚣张了,奴才伺候您可以,但您若是无端挑刺故意惩罚,奴才拼死也要去找个说理的地方。”
本想着吓唬吓唬这个小孩,谁知九皇子一听,冷声道:“去找将军哥哥说理吗?本皇子知道你是他的人,但我就是想让你来启祥宫伺候,只要你不出人命,将军哥哥也不好将手伸的太长了。”
还真是。
说到底人家是兄弟俩,郭蔷缩了缩嘴,认命了。
好在启祥宫的宫人多,不需要她干太多活,一天下来也无非是扫扫院子,或者打扫他的寝宫之类的活计,比在流苏院累不了多少。
但她对这个地方丝毫没有好感,还是得想办法回去。
几天下来,九皇子时常出点难题作弄她一下,有时贪玩又会把她忘了,她也渐渐地掌握了对方一天的活动内容。
他好像天性是个恶魔,有时让宫女在烈日下顶着水盆站立,有时见哪个姑娘不顺眼了,又会让对方撅着屁股站在池边,他一脚踹人家如水,有时又会命令宫人贴墙倒立,谁跌下来就用鞭子招呼……
总之,九皇子好像一个小小的身体里住了个恶魔,整天以整人为乐趣。
这天郭蔷见他绑着好几个姑娘,将绳子系在马身上,打马快跑,很快宫人就跟不上了,被马儿拖在地上拖行,身体被路面擦伤了,留下一道道的猩红,她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怒气。
简直是魔鬼!
本想豁出去教训他一顿,但看了看他身边站了好几个巫术高手侍卫,这个念头被她生生压住了,很快想出一个主意整治他。
“夫君,奴才快累死了,后院子里的草太多了,管家大人非让奴才自己坎,您看看能不能派几个人一起去?”
郭蔷搓着手,提了个镰刀,惨兮兮的凑到他身边去。
九皇子扭头看她,在她眼中看出委屈的神色,居然拍手大笑,道:“你说累?那本皇子就是要让你自己干,不光让你自己干,本皇子还要去监督你,快走!”
他摆手示意侍卫盯着被马拖行的人,催促郭蔷赶紧去后院除草。
来了好几天,光见小郭蔷干活,不见她喊累,这让他心里十分不自在,他可是个以看人受折磨为乐趣的人呀。
郭蔷不紧不慢往后院去,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