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押送货物,连一般的山贼都不怕,害怕区区开黑店的吗?她有心想搭人家的顺风车,希望人家能让她加入进去。
刚跟那镖局的人说了几句话,她就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对方不光不愿带上她,甚至连她近身都抵触,手中的长剑出鞘,硬逼着她离开。
“我会做饭,还会洗衣,你们就带我一起走吧,我真是赶路的。”
郭蔷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索性抓起一个镖师的袖子央告,极力展示出自己人畜无害的一面。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就在郭蔷以为他会收留时,那人冷冷一甩袖子,凶神恶煞道:“你这手段我见多了,别在这啰啰嗦嗦的,我们这些货物可是人家花了大价钱的,再不滚开,小心老子手里的刀!”
说完他将短刀举了举,同时他身边几个镖师也做出一副警惕的样子来。
镖局的人警惕性高,这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有人花大价钱请镖局护送货物,那肯定不会允许队伍里有不明身份的人存在了,郭蔷这才委屈地退后了几步,眼看着那队镖师远去。
一个人赶路,她尽量跟在人家后面,既然是同路,那远远地跟着总没事吧,但走得稍微快些,就有断后的镖师向她投来警告的眼神,她这才彻底放弃了搭伙赶路的念头,见日头逐渐高了起来,索性转到了一条官路上,弄了跟棍子辅助行走。
就在万愁莫展的时候,路过一个小镇子,遇见个街头卖艺的,偶然间知道了她要去北方,便说正好也去边疆寻人,二人很快商量好同行。
看着身边这个身着破烂,眼神精光四射的男子,浑身都透露出见多识广的气质来,郭蔷暗自发笑,自己虽然命运不济,但出宫后接连遇上新奇事,也算是种特殊精彩的历练了。
路上二人边走边说,郭蔷很快知道了他叫胡二,这次去边疆是要寻找年少时的青梅竹马的。
虽然她对胡二这个名字的真实性有些怀疑,对他寻找青梅竹马的说法也保持半信半疑,但路上有个伴总是好的,所以一路上的吃食开销,基本上都是她在买单的。
胡二性格大大咧咧的,吃了郭蔷几次饭后,便开始跟她兄弟相称了,偶尔还凝视她的脸,调笑说她有做面首的潜质。
郭蔷笑骂他没个正形,他则满不在乎,说行走江湖久了,早忘了正形是个什么样子了。
眼看距离边境越来越近,郭蔷却因为长期赶路而病倒,走走停停半天才走了几里路,又浑身无力的靠在了路旁的一棵树上,虚弱道:“胡二兄弟,你还是先走吧,别耽误了你的事。”
胡二瞪着牛眼看了看她,生气道:“常兄哪里话?说好的一起赶路,你病了我倒自己走了,成个什么人了?”
说完他赌气的往地上一坐,竟不再看她了。
江湖人最看重义气,说一个人没有义气,比诬陷对方做贼更令人不齿。
郭蔷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苦笑道:“是兄弟我太冲动了,生怕自己连累你,竟忘了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君子,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我这两天怕是走不了路,怕是要找个地方住了。”
胡二这才抬起头来,嘴巴抿得紧紧地,看起来还是气呼呼的样子,但眼中怒气已经消失了大半,爬到路边一个地势高的地方,四处看了看,打量周围的地形。
很快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向,道:“前面有个村子,常兄,我带你去找个农户住下,这儿怕是没有客栈了。”
郭蔷点头,挣扎着起身来到路上,感觉自己眼前进行乱冒,赶紧定了定神,被对方扶着去了旁边的村庄。
远离京城的村子,民风很是淳朴,他们很快在村头一户农家住下了,那是户中年夫妻,膝下一双儿女,虽然穿的不好,但都笑嘻嘻的,一看就是忠厚老实的人养出来的孩子。
郭蔷知道胡二会看人,所以住在这个人家里,心里安定了些,拿出随身带的药,借人家的锅熬了,她喝完了就睡了过去。
翌日,跟那户人家聊起来,竟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原来,当将军跟张良到达边境后,将军便决定支援秦国,跟东夷国交锋几次,很快就占了上风,但他们的队伍并没乘胜追击,反而好几日不曾出阵了。
兵营里照常练习,但胜者不出站确实诡异,很快有人就知道了内幕,说是指挥打仗的大人物受了伤,所以几个将军们暂时休战了。
郭蔷一听这话,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将军,能影响一营将士部署的,除了这位国之储君,还有谁呢。
只是,不知道张良如今怎么样了,她发现自己越离边境越近,心里就越不安心,忽然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怎么赶了几天路,被风吹一吹就病了呢?
翌日她说病好了,要继续赶路,谁知胡二顿时不乐意了,看着她那依旧病容满脸的样子,指责道:“你不要命了?还说去边疆找同乡当兵呢,就你这个样子,找到了人家,也只剩半条命了,还反倒劳累你军中的朋友照顾你,既然如此,不如我照顾你到底了。”
郭蔷之前,只跟他说自己有个同乡好友在边疆打仗,自己要投奔他去行军,所以一听这话,竟找不出话来反驳了。
张良那边,也并不好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