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像是风月场中的老手,细嗅着林知夏粉颈处透出的馨香。
那种鼻息喷到肌肤上的痒,让林知夏整个人就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噌”地从杨轩的怀中跳了起来。
“表……表姐夫!”
“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
“你……你是个好人……”
好人?
杨轩一摆衣袖,笑了。
他缓缓起身,贴向林知夏跟前,逼得佳人步步后退。
“其实,你是想说……”
“我杨轩不过一介废物赘婿,不配拥有你这姿色上佳的美人?”
杨轩笑得相当邪魅,让林知夏仿佛置身冰窖,全身为之一颤。
此时此刻,眼前的男人。
林知夏怎么都不能将他跟自己同侪张红玉口中的窝囊废表姐夫联系在一起。
霸道,邪气,好似一念之间就能定人生死。
“表……表姐夫,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错了!”
“错了?”
杨轩的笑意更甚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有没有想好应该怎么接受惩罚?”
恍惚间,林知夏觉得自己就像是大灰狼跟前的小白兔。
她警惕地盯着杨轩,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拽住衣领,慌不择路之下,已经推到了天字一号的里间。
下一秒,林知夏腿弯处像是顶到了一块板子。整个人
摇摇欲坠,轰然跌坐在床。
粉红色的床帏,大红被褥。
配上林知夏宛如丹青中走出的仕女,蜷缩双腿在床上瑟瑟发抖。
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杨轩带着嘴角的弧度,双手撑在她娇躯两侧的被褥上,单膝攀上床板。
“还是刚才那句话。”
“你是快活城的花魁。”
“向客人提了条件,自己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听说你是林家染布行的千金?”
“林家染布行,五年前也是临海城首富。随着张家崛起,被寸寸蚕食。”
“跟了我,我助你东山再起!”
轰!
杨轩的话,好似威力无穷的魔咒。在林知夏的脑海中,炸出一幕一幕的回忆画面。
林家染布行,由盛到衰。
父亲积郁成疾,在一个月前重病离世。
身为人女,林知夏连像样的墓都没钱给父亲修。只能草席裹尸,荒山埋骨。
所以她才投身风月,成了快活城的花魁。
就想让父亲,在生后有个体面。
一点点一滴滴的记忆,凝聚成林知夏美眸中的两行清泪。
她拽着衣领的玉手,稍稍地松了半分。可女儿家的矜持,还是让她口中呢喃一句。
“姐夫,不要……”
“你,喊我姐夫?”
随着杨轩一声轻笑,床帏落下。
烛
光摇曳,直至天明。
当金色的阳光洒进窗台,林知夏在睡梦中醒转。感受着身下传来的刺痛,“啊”地一声惊呼,拽着被子坐了起来。
入眼之处,一抹嫣红如此刺眼。
就在她微微愣神的时候,杨轩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醒了?”
“我已命人备了鲍参翅肚做早膳。”
“这些,你应该好久都没吃过了吧?”
看着杨轩坐在桌边,锦衣华服的背影,林知夏依旧觉得恍如隔世。
“你是打算把我当笼中的金丝雀一般养着?”
“嗯。”
对于林知夏的问询,杨轩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
“昨晚跟你说的话,依然作数。”
“从今天起,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再也没有林家千金,也没有子衿书院的林知夏。”
“逍遥王座下酒、财、气三使,其中还缺‘色’之一位。我看……你挺合适。”
杨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传到林知夏的耳中却是心头巨震。
“你……你是逍遥王?”
“江南道水陆总条把子,被绿林草莽视为君王的逍遥王?”
“可……可你不是张家赘婿?张红玉明明说过,你一无是处……”
林知夏的话还没有说完,杨轩就笑着摇了摇头。
“我是什么身份,以后你自然会知晓
。”
“与其盲目乱猜,不如换上一身衣服,跟着我亲手去讨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杨轩用鱼翅漱了漱口,微微转身指了指放在床头的霓裳。
林知夏认得,这套衣衫正是昨天梁婉秋身上的同款,只是换成了自己喜欢的白底红花。
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你……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我换个衣服。”
“就在这换!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你……”
用过早膳,一辆金碧辉煌的六马大轿由快活城出发。
路上行人见着是快活王的座驾,纷纷避让。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就停在了临海城子衿书院的门口。
这一时分,子衿书院的学子们刚刚做完早课。
见着书院门口停着辆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