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旁边少年说的话,沈越倒抽了一口冷气。
来这里之前,他们都被灌输了一些城中官家小姐的简单信息。
但无论是周叔还是县里面来的人都没有提到过这一茬。
“还有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少年微微一正,上下打量了沈越一眼,突然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你应该是汜水亭的人吧?”
“这事儿只有我们城内还有周边几个亭的人,才知道。”
“平时谁敢乱传?多说了几句话的人,全都被县尉抓去赏了耳光!”
少年叹了口气说道。
“看你穿的破破烂烂的,身子骨也不怎么强壮,估计也要落选,我这是看在你跟我算得上难兄难弟的份儿上。才跟你说的。”
这少年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转眼珠子,似乎还想继续说点什么。
但是此时,沈越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个段蓉蓉给吸引了过去。
怎么看起来这位仪态端庄,静若处子的姑娘也不太像是那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母老虎啊。
至于提前参加选亲这种事情,倒也可以理解。
毕竟是官家之后,相比较起普通人来说,有更多的选择权。
大秦王朝素来男少女多,但是每年的
选亲会上,却总是有落选的人。
没有捞到老婆的男人也比比皆是,那些家境好养得起的男人,都希望给自己多挑选几个女人,为家里开枝散叶。
一些乡间的地主乡绅家中豢养十几个美妾的事情,并不罕见。
像是沈越他们这些已经到了年龄的年轻男子,放在乡下的打鼓场上还是有很多选择机会的。
甚至如果家里条件允许,多选两个女子当妾室,也未尝不可。
但是到了这沛城当中,是他们的幸运,也是不幸。
如果没有被这十几名官家小姐所看中,那他们就只能寄希望于台下围观的城中百姓家中刚好有待出阁的女儿,来这里招几个赘婿。
再不济,就只能匆匆赶回亭里村上,去捡那些没人要的歪瓜裂枣。
沈越好歹是一亭之长,怎么可能屈就。
来的路上他思量了许久,终究是没找到破局之法。
这规矩是死的……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与其抗争,不如想办法找到一个比较符合自己要求的官家小姐。
这个段蓉蓉在其他人的眼里,如同妖魔鬼怪,满身缺点。
但是以他现代人的观感来看,截然不同。
能提前参加选亲证明这现位在县里
权势不小。
第一眼看下去,段蓉蓉身段模样应该都算不错,最起码在眼前这些人中算是上上之选。
至于打断了人一条腿的事儿,证明段蓉蓉是个不畏惧强权,敢于为自己的感情做斗争的女性。
这三点加在一起,那不比周围的歪瓜裂枣,还有封建女性强太多?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娘们儿一般人没人敢惹,自己竞争压力肯定要小。
其他的少年有些按捺不住,纷纷朝着对面展示起了自己的身材,还有几个家伙甚至骚手弄姿的,朗诵起了诗歌。
就好像是推荐货物一样,自卖自夸。
少年们各有目标,纷纷选择了心中最有可能选择自己的小姐,去卖弄自己。
不过这些少年似乎都是收到了同样的信息,纷纷向着两侧避让,生怕被段蓉蓉相中。
只有几个不知道详情,或者胆子大的,还敢上前搭上两句,却都被段蓉蓉的无动于衷冷落在一旁。
唯独沈越还站在原地,没有避让,没有闪躲,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段蓉蓉。
这场面顿时引起了台下人的关注。
“这小子在想什么?我不是告诉他了,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怎么跟个傻子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驾
车送他们过来的老卒周叔,跟沈越家里算是世交,这会儿第一个注意到了沈越的举动,满心焦急。
其他的那些观众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议论起来。
“这小子该不会是犯傻了吧?怎么紧盯着段家那个母老虎?”
“好家伙,今年又有好戏看了,这小子会被敲断左腿还是右腿?”
“穿的是破烂了点,长得倒是挺俊,这小伙要是没被段蓉蓉相中的话,我就把他招回家当上门女婿。”
听着周围人群中的议论,周淑更是有些焦急。用仅剩的一只左眼,紧紧的盯着台上的沈越。
要是沈越真的做出了什么糊涂的举动,他说不得就要干预一下。
“我选他!”
就在大家都在紧张的等待着场中出现结果的时候,一个胖墩墩的女孩儿忽然走了出来,指着人群当中的一个少年轻声说道。
少年湖的松了一口气,接着炫耀般的朝着旁边的那些少年曲了曲自己的胳膊,走到了对面。
随着这第一个官家小姐站出来选定,剩下的那些官家小姐也都不再含蓄,纷纷指出了自己选定的少年。
转眼的功夫,场中就已经离开了一半的官家小姐,剩下的则是在犹豫不决。
这更加重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