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
李辰在被窝里,贪婪的享受了一把沈梦儿的温柔,依依不舍的起床。
捏了一下沈梦儿的俏脸道:“爱妃辛苦了,不必起床服侍了,你再睡一会,待会来金銮殿偏殿等朕。”
沈梦儿睁着迷离的狐狸眼,羞涩的咬着唇,目送他走出了内室。
李辰坏坏一笑,在小侍女的服侍下穿衣洗漱。
海公公顶着两个黑眼圈,喜滋滋的走了进来。
毕恭毕敬跪地道:“陛下神也,一切如您所料。”
李辰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抬眸瞟了一眼他熊猫一样的黑眼圈道:“他的底细都查清楚了?”
海公公昂着脑袋,喜道:“都查清楚了,趁着他出门后,老奴便抓了他府邸的账房,问的无不具细。”
“好!待会朝堂上要用,你先退下吧。”
他挥了挥手,海公公恭敬起身,躬着身子,后退着出了贤福宫。
退到门口,正好遇上前来服侍的沈梦娟。
“额,沈姑娘早好。”海公公面带微笑,对着她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沈梦娟有些诧异,这些时日,海公公从未这样早来过。
而且,看他表情,好像很高兴。
沈梦娟胡思乱想着,李辰走了出来。
“来了?”李辰淡淡道。
“臣,拜见陛下。
”沈梦娟拱手,恭敬跪地。
李辰脸色平静,看不出来喜怒道:“上朝吧。”
虽然,一切都和平常无异,可是跟在李辰身后的沈梦娟却隐隐觉得,今日早朝恐怕有大事发生。
金銮殿外,铁鞭震响。
九声过后,文武百官浩浩荡荡走了进来。
左右分列,文武官员各立一旁。
李辰身穿龙袍,气势恢弘的踏上金龙宝座。
身后百官齐齐跪地,山呼海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李辰抬手,平淡道。
“谢万岁。”
文武百官按照每日惯例行礼跪拜。
李辰面无表情,环视百官后,看向丞相沈镇海,淡淡道:“丞相大人想必已经知道朕昨日去了哪里吧?”
沈镇海闻声一愣,连忙走出一步,拱手道:“微臣略有耳闻,陛下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额,只是略有耳闻吗?那你猜猜看昨天朕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
闻言,沈镇海老眉蹙起。
这暴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去问责顺天府尹,居然将矛头对向了自己。
他心中狐疑,却不得不拱手道:“陛下恕罪,微臣不敢妄自揣测。”
李辰冷笑一声,随手抄起面前的玉玺,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踱下台阶。
百官见状
,无不瑟缩。
前排的甚至憋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毕竟他可是暴君,喜怒无常,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玉玺足有七八斤,砸在人脑袋上,会死的。
李辰背手踱步,走到沈镇海面前,凛冽道:“你确实不敢,朕若是你,朕也怕啊。”
“京郊聚集着那么多的灾民,吃树皮黄泥尚不果腹,你说这些人怎么就沦落至此?”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沈镇海,脸上却带着戏谑的笑容,那样子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百官见状,心中发紧。
他们记得,新帝第一天杀韩王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然而,李辰没有动作。
他只是定定看着沈镇海,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镇海不敢抬头,被李辰霸道的帝王之气震慑的喉咙发紧。
不过一想,昨夜本就打算咬死灾民之事,不提山匪,所以现在陛下主动开口提及,他也不用顾及其他了。
于是举起玉谏,咬牙道:“陛下息怒,微臣不知京郊为何来了这么多灾民,灾民之事一向都由府尹孟东川负责。”
话音刚落,大殿最后面的大门边,一个矮胖大臣,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
正是京城府尹孟东川。
孟东川惧怕龙威,不敢走到李辰面前,便往金銮殿中间一跪。
紧张欲哭道:“陛下恕罪,微臣失察,微臣也不知为何郊外突然来了那么多的灾民,还请陛下恕罪啊。”
李辰从沈镇海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孟东川,狂笑道:“哈哈哈,好哇,你就是京城府尹,朕对你刮目相看啊。”
说着,缓缓踱步,朝孟东川的方向走去。
“身为京城府尹,胆敢玩忽职守,置灾民生死于不顾,你说朕该不该砍了你的脑袋替灾民们出气?”
听到“砍头”两个人,孟东川吓的抖如筛糠,仿佛看到了不久前惨死的韩王和大臣的亡魂,正在向他招手。
惊下之下,胡言乱语的喊道:“陛下恕罪,臣失察,臣……丞相大人救我啊……”
这一声,将脸色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的沈镇海吓了一跳。
他此时很不得一刀宰了这个蠢货。
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眼,提拔了这样的猪队友。
然而迫于情势,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陛下,大魏现在是多事之秋,全国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