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音闻言,长眉一蹙。
没想到周宁海会偷看李辰和沈梦儿颠鸾倒凤,她美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过很快就消失殆尽。
不过,想起卞城王的身份,她忽而垂下眼眸,轻咬唇瓣。
卞城王同父亲的关系她知道。
只是,自从父亲去了边关,两人之间还有没有联系,她不太清楚。
现在卞城王突然来到京城,难道是因为沈梦娟的婚事被抢,卞城王要提前动手了?
若是这样,那沈家的骁骑军是不是也动了?
边关的大军是不是已经被策反了?
一系列的疑问盘旋在她的脑海,可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这一切的一切,追根究底都怪李辰将她的飞鸽全给杀了。
见沈轻音一脸凝重,久久不语,周宁海嘴角上扬,狡黠一笑。
“娘娘不必担心,奴才这就联系旧部,去驿馆打探消息,您就在这里等着奴才的好消息吧!”
“你当真能打探得到?”沈轻音不敢相信。
没想到,这个狗奴才在宫外的驿馆都有眼线,手段当真是不容小觑。
“自然,奴才一心为了娘娘,定当全力以赴!”
周宁海说着,眼神极不正经的瞟向沈轻音剧烈起伏的胸口。
沈轻音长眉深蹙,伸手护在胸口,怒斥道:“你胆敢再
看,本宫就挖了你的眼睛!”
周宁海吓了一跳,脸色大变,立马辩解道:“娘娘误会了,老奴只是见娘娘呼吸不畅,担心您的凤体。”
“本宫无碍,没事就退下去。”
沈轻音毫不留情,甚至带着深深的厌恶,连声喝斥。
周宁海脖子一缩,心不甘却不敢忤逆,只得悻悻叩首:“奴才告退。”
确定周宁海真的退出了寝殿,沈轻音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只是这一放松,心口就疼的更加厉害。
这病,怕是又加重了。
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五六岁,就要香消玉殒,沈轻音的眼底忍不住噙满泪水。
迷迷糊糊间,突然看见一伟岸身躯站在床前,面色郑重的对着自己承诺:你的病,朕一定会帮你治好。
见鬼了!
居然指望李辰帮自己治病?
沈轻音苦笑。
这段时间,他没有杀掉自己就算是大恩了。
再说,卞城王来了,他能不能活的过这几日都不一定。
边关连营。
沈镇海站在夜幕中,一脸凝重。
自从三日前收到卞城王的飞鸽传书后,他就和卞城王彻底失去了联系。
也不知道京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明星稀,乌云密布,一股不详的预感漫上心头。
京城,御书房。
李辰坐在御桌前批阅奏折。
沈梦娟带着娜扎伊轻轻走了进来。
“臣拜见陛下。”
“娜扎伊拜见陛下。”
两人恭敬行礼。
李辰抬头扫了她们一眼,淡淡道:“心情可好些了吗?朕让娟儿陪你玩了一天,可想清楚了?”
问完,他放下手中奏章,指了指手边的茶盏。
沈梦娟会意,走到屏风后面去替李辰泡茶。
娜扎伊看了看李辰,忽而鼻子一酸,想哭又极力掩饰道:“陛下,臣不信岭北人真的要同大魏为敌,更不信父亲做了先锋先同大魏开战!”
李辰轻吐一口气,将手中奏折放下,双眼一眯,凛冽道:“朕也不信。”
“真的吗?那太好了!请陛下允许臣去安西查明情况,劝说岭北军退兵!”
娜扎伊眼眸中精光闪闪,一副人畜无害单纯善良的模样。
李辰不做回答,目光深沉。
许久,他缓缓开口:“来不及了。”
听到李辰的话,娜扎伊隐忍克制的眼泪终于簌簌滑落。
“陛下!求您……”
“你觉得你父亲一个人可以改变整个岭北军的命运?还是说你觉得你的父亲代表的是领地和粮食,生存和繁衍?”
李辰句句戳心,毫不留情。
娜扎伊眼眸睁大,纵使眼泪簌簌,却喉咙发紧,发不出一丝声音。
在这之前,她都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从未考虑过什么民族大义。
可是今日,李辰将岭北民族的未来和使命赤裸裸的摆在了她的面前,让她无言以对。
李辰见她不语,继续道:“你的父亲必须死,不是朕要杀他,只有他的死,才能让你们岭北军看清事实!”
“投靠匈奴换来的不是岭北军的未来,而是毁灭!他的死,保全的是岭北子民的未来和希望!”
“未来和希望……”娜扎伊死死咬着唇瓣,痛哭流涕。
岭北军和大魏开战,无疑是在自取灭亡,哪里还有希望和未来?
李辰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深吐一口气道:“朕不会杀光岭北军,你放心。”
“真的吗?”娜扎伊再次睁大眼眸,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李辰点了点头,淡淡道:“你放心,朕答应过你和大山,会庇护岭北,让岭北子民活的自由自在,这不是空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