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户部尚书您来的好早!”
一四品大员忙不迭的上前,对着陈会客气拱手。
陈会刚才受了气,此时被人奉承,顿时心情好了不少,赶忙回礼。
可就在他还没和和来人说上一句完整的话时,后方又来了一堆文武大臣。
“后天就是大年,陛下居然在这大喜气的日子里,为一个锦衣卫举办这样隆重的白事,当真是闻所未闻啊!”
“扬大人慎言,陛下所行之事,闻所未闻的还少吗?吾等身为臣子,还是谨言慎行为妙!”
“张大人所言一点不假,只是让吾等给一个锦衣卫上香鞠躬,当真是……”
那位大臣话还没说完,后方便传来一道刚劲有力的暗讽。
“陛下乃大魏天子,所行之事皆彰显皇室颜面,天子隆恩,岂是尔等妄自质咄的?”
南岐王李睿,身穿浅金蟒袍,腰系玉带,头戴宝玉顶冠,款款而来。
烛光下看,熠熠生辉,宛如天人,气质不凡。
众人齐齐看去,先是一愣,后想起不久之前,因为他而遭受的非人虐待,一个个白眼直翻,随意的拱了拱手,便朝着灵堂而去。
谁知道,刚到灵堂,又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丞相大人百里弘毅。
一个个
见鬼似的,收起刚才的跋扈张扬,垂拉下脑袋,恭敬起身,对着他拱手作揖后,才走进灵堂祭拜亡者。
可大臣们祭奠完才发现,这个锦衣卫副统领,根本就只是陛下身边的一个跟帮,连官职都没有!
出动文武百官,办这么大的丧礼,就为了让他们来祭奠一个小厮?
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不少大臣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尤其是那些文臣,更是扬言,要将这样的“壮举”写进史册,让世代子民看清陛下的昏庸面目。
李睿站在人堆里,听着后面传来的谩骂和嘲讽,心中爽的嗷嗷直叫。
却不表露,反而假装不屑的摆了摆袖子,自命清高的昂起了脑袋。
一朵冰凉的雪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下雪了~”
“哟,都下雪了,陛下怎么还没来啊?”
“是啊!这都等了一个时辰了,本官的老寒腿,可经不住这风雨侵袭啊……”
“既然经不住,便全都给朕砍了!”
一声暴喝,响彻天际,震耳发聩。
文武百官瞬间止住嬉笑嘲讽,齐齐跪地,山呼海啸。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之大,宛如天雷。
李辰浑
身浴血,手提突勒贼人首级,龙行虎步,款款而来。
鲜血从首级的布袋里缓缓滴落,沿着宽敞光滑的大理石一路蔓延,直至灵堂大殿前的台阶上。
众人低头,正好看到了这血腥一幕,顿时吓的心神恍惚,冷汗直流。
陛下手里提着的……
不会是人头吧??!
就在他们惶恐不安,魂魄离体的时候。
李辰顿住脚步,站到高台之上,宛如死神般猛然一挥龙袖,几欲狰狞道:
“刚才,是哪位大臣说腿不行的?站到朕的面前来!”
一声问下。
许久都没有人敢动一步,尤其是刚才说话的大臣,早已吓的冷汗簌簌,瑟瑟发抖,祈祷着能逃过一劫。
可是李辰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朕!再问一遍,是谁?”
声音不大,却如死神咆哮,凛冽决绝。
文武百官脖子直缩。
几个胆小的大臣,生怕天威震怒牵连自己,相互对视一眼后,直接将那位说话的大臣推出了队伍。
说话的是吏部侍郎胡春江。
被人推出队伍后,就像死了老爹一样,扑通跪地,磕头如捣蒜般求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息怒?哈哈哈……”
说
着说着,他拔高了声调,雄鹰般的眼神,直击胡春江心底最深处,仿佛能将他贯透到底。
胡春江惊恐异常,哀嚎磕头:“陛下恕罪,臣失仪,请陛下饶臣一次吧!”
李辰冷笑一声,缓缓踱步,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怎么能怪你呢!是朕将你们叫到这里,祭拜一个不知名的锦衣卫,不是吗?”
猛然回头,他早已收起了疯癫恣意的模样,冷厉霸道之气乍然而出。
胡春阳身躯猛然一颤,就像被一只猛兽虎视眈眈的盯住,随时可能命丧利爪之下。
“可是你们知道吗?这个人!曾为朕挡枪挡刀,不畏生死!为朕深入虎穴,深探敌营!”
“你们自以为自己是大魏重臣,是人上人,享受着高官厚禄,又为朕做了什么?”
“一场大雪都经受不起,要你们何用!!”
李辰嘶吼咆哮,猛然抬脚,蹬在高台之上。
“轰隆~”
光滑噌亮的大理石地面应声碎裂,玉台四角宛如受到万吨压力,轰然倒塌。
巨响震天,不亚于晴天霹雳。
胡春江见状,两眼发黑,险些昏倒。
可为了活命,他强行咽了咽干巴巴的喉咙,几欲哽咽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