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海大富的马后炮,李辰笑道:“甚好!百里爱卿果然不愧是朕看上的人,分析的完全正确!这些人是先被杀后,再被烈焰焚烧!”
说着,又看向海公公,略带深意道:“海大富,你难道不觉得这些人的死法很眼熟吗?”
海公公愣在原地,脑海中思索万千。
李辰拿起不远处废墟里的一把大刀,继续道:“这是禁军统一配发的虎头腰刀,朕若没记错,这些刀应该属于守卫善金局的侍卫们?”
百里弘毅和海公公齐齐点头。
“既然是属于侍卫们,那这些刀不是应该插在刀鞘里,佩带在他们的身上吗?”
“而且禁军守卫善金局,都应该站在门外,可是我们现在站的位置,却是善金局的大院内!”
话说到这个份上,海公公和百里弘毅如遭电击般,齐齐惊呼:“有人袭击了善金局!”
紧接着,便见海公公见鬼一样的跪到地上,小鸡啄米似的磕头:
“陛下恕罪,奴才督察不利,没想到锦衣卫内又出了内奸,奴才这就去把那个畜生抓出来。”
“废物!让你派心腹监视善金局,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没人来汇?你此时去
抓人,却不知那个锦衣卫已经死了!”
死了?
不是出了内奸?
不久之前他才汇报过善金局交接银钱的消息,难道回去后就被杀了?
海公公脖子直缩,心中疑惑,却连一个屁也不敢放。
李辰其实并不是真的气他后知后觉,而是心疼在这场火灾中,无辜枉死的百姓和匠人们。
许久。
海公公跪在寒风凛冽,焦臭味弥漫的废墟里,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一动不动。
李辰环视四周,深吐一口气,摆了摆龙袖,恨铁不成钢道:“起来吧,一把年纪了,大庭广众之下!”
海公公惊的嘴巴能塞下一个拳头。
以往自己犯错,陛下都是要惩罚的,如今不仅不惩罚自己,还在暗示自己年纪大了?
陛下……这是想让自己滚蛋了吗?
想到这里,他匍匐的更低,颤声高呼道:“陛下,奴才失察,请您重重责罚!奴才这把老骨头还健在,还能扛得住!”
李辰挑眉,被他自己讨打的举动整的不会了。
不过一想又明白了,这老东西是怕自己踢他走。
“行了!你这把老骨头还是将功折罪吧,把你打废了,明日的好戏谁来陪朕唱
?”
“再说,这群狗东西恐怕一早就埋伏在善金局内,外面的锦衣卫恐怕还没看清他们的样子,就已经被杀了。”
“什么?早就藏在善金局了?”百里弘毅惊的胡子直吹。
海公公实在想不通,痛心疾首道:“锦衣卫个个武功超群,能够轻易杀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老相识了,你还没想起来?”
一句话,戏谑反讽。
海公公冷汗直流,看着陛下狰狞可怖的脸,忽然惊呼道:“陛下,是突勒骑兵!难怪全城搜索,都没找到他们的踪迹,原来藏在这里!”
李辰似笑非笑:“你自己看看这些刀锋,好好地大刀,若不是遇到了厮杀,怎么可能被砍成这样?”
百里弘毅摸了摸刀口,发现上面确实有不少砍过的凹坑。
李辰看向两人,继续道:“若是朕没有猜错,昨夜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
“当善金局所有的人员集中在坊内,突勒神秘骑兵便从天而降,残忍的杀害了手无寸铁的官属。”
“守卫大门的禁军听到了局内的厮杀,打开大门冲到范铸坊前,然而他们根本没进到坊内,就被埋伏在周围的神秘骑兵全部杀害。
”
百里弘毅点了点头,越发崇拜起陛下的推理能力,点头道:“陛下所言甚是!不管从地上飞溅的血肉还是范铸坊外的腰刀,以及这些尸骨都可以得到证实。”
林峰听到这里,不合时宜的惊呼起来:“他们这群逆贼,肯定是杀光了所有人,然后再点燃善金局,难怪没有一个人出去求救,原来是这么回事!”
海公公白了他一眼,对于他抢台词的行为颇为不满,疑惑道:“可是陛下,奴才还有几个问题不明白。”
“什么问题?”李辰挑眉,打量了一下隔壁的几具尸体。
海公公哈着腰,疑惑道:“陛下,突勒骑兵确实厉害,他们能杀光所有人也不足为奇,可是除去泽岩峰击杀得十个突勒骑兵,他们还有四十多人,这么多人,是怎么潜伏进善金局的呢?”
久久没有说话百里弘毅也点了点头:“是啊,突勒骑兵远道而来,走在大街上恐怕都会迷路,可他们四五十人藏在善金局,却没人发现,除非有内奸!”
内奸!
现场几人齐齐愣住。
一开始就猜测善金局有鬼,可是现在善金局的人员全军覆没,内奸之说不攻而破。
难
道,是诈死?
这个内奸没有死!
李辰略带欣赏的看了他一眼,哂笑道:“百里大人不愧是朕的解语花!”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就是突勒骑兵在洛阳的联络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