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恳切,字字斟酌,字里行间仿佛是在替刘家堡的猎户们着想。
可言外之意分明又在说沙场无眼,朝堂之上更是勾心斗角,这里的年轻猎户们怕是招架不住。
李辰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只是这次前来,他是抱着必成的决心,自然不怕刘宴拒绝。
“刘将军何必妄自菲薄,在朕的心里,你永远是大魏的功臣,是飞虎军的副将军!”
“朕知道,你在为先帝受人蒙蔽,错杀霍将军的事而气恼,其实朕也很惋惜,只可惜朕当年不过七岁,不通世事,不能为你们这群忠良洗清冤屈。”
“如今朕登基,自然不能冤了任何一个忠良将士!”
“朕在此向你保证,定然为霍将军洗脱冤屈,亲自为他刻功德碑,还要召回所有流放出去的霍氏族人,如何?”
话音落下。
刘宴老眼睁大,不敢相信抬起脑袋,眼底很明显的悸动了一下。
可是很快,他又想起传言中李辰的为人,便立马收起了那一丝的动容,老眉深蹙道:“陛下玩笑了,老朽不敢!”
“你不敢?刘将军太过谦虚了,哈哈哈……”
说着,他早已经收起了慵懒肆意的浪荡模样,缓缓蹲下身子,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郑重道:
“这么多年,霍将军的遗言是什么,你恐怕比朕还要清楚吧?”
“你们为什么没有离开洛阳城的范围,你们为什么还留着霍将军在世时的建筑风格,你们为什么守着延宕山……”
说着,他忽而咧嘴,轻笑道:“甚至,霍将军的女儿,为什么能平安长这么大。”
虽然他脸上带笑,可眼底的颜色极其的复杂,仿佛洞察了一切,将一切的事情都把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刘宴闻言,惊的老眉直抖,脚下发软,一个劲的后退,直接退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去才停了下来。
“陛下,您,您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李辰抖了抖袖袍,收起复杂又凛冽的眼神,浅笑道:“朕有东厂,有锦衣卫,什么消息查不到?况且这些事,朕只要随便想想便可知道。”
“况且刘将军心有七窍,朕就算不说,你也应该早就想到了,若不是先帝默许,你以为你们能平安度日这么多年吗?霍将军的女儿能平安长大吗?”
“霍将军当年命你们死守延宕山的原因,不正因这里是黑龙盘山的风水局吗?朕没有说错吧?”
“当年的一切都是个局,包括先帝都被人利用了!就算是霍将军,他也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只是他
和先帝都默许了。”
“因为这场局背后的势力太过庞大,江山如棋,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朕想,刘将军比朕要明白的多。”
“此时,棋局再次动了,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了霍将军,没有了先帝,没有了任何的忌惮,所有的杀气都对准了朕,朕死了没有关系,可是大魏的子民便会万劫不复!”
“昨日,洛阳城发生的事情,刘将军也听说了吧,落月教妖人想要炸毁洛阳城,陷三十万百姓的生命于不顾,你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
一番话说完,刘宴直接站了起来,激动的眉毛直抖,可偏偏喉咙里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竟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辰知道,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动容了。
于是走到杨戬面前,指着那把大刀道:“这把鎏金龙头宝刀,刘将军认识吧?”
鎏金龙头玄铁宝刀?
看到杨戬手里那把大刀,刘宴身躯一颤,惊的老眉直抖,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李辰抚摸着宝刀的刀柄,继续道:“当年被霍将军一剑斩杀的钩镰阎罗,他非但没有死,还被落月教妖人所救,藏在洛阳城的河底,守护河底的地宫,助纣为虐,意图不轨!”
“不过,现在已经被朕降服!所以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刘将军你难道不想知道吗?不想替霍将军报仇雪恨吗?”
说着,他一把提起鎏金龙头宝刀,横空一扫,直接抛向了刘宴。
刘宴一个旱地拔葱,直接腾空跃起两米来高,生生接住百斤来重的鎏金大刀,在虚空中舞上一记横扫千军,气势磅礴,万夫难挡。
就连杨戬都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大喊:“好!”
李辰满脸堆笑,鼓掌道:“刘将军老当益壮,一看就知道是每日锻炼才有的成就,想来刘家堡内的其他人,肯定也不输任何一个御林军。”
刘宴身形站定,满脸震惊的手里抚摸着鎏金大刀,老眉直抖,老眼中泪光直闪,不敢相信道:“陛下,您真的战胜了钩镰阎罗?”
杨戬嘴快,不屑道:“自然是真的,钩镰阎罗算个什么东西,陛下不过三招六式就将他给降服了,现在就关在东厂昭狱里。”
闻言,刘宴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将传闻中昏庸无能,残暴不仁的李辰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
风度翩翩,潇洒恣意,左不过二十来岁而已,却不想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要知道,当初霍将军,也是拼尽了大半数的修为,才成功制服钩镰阎罗,这把大刀便是霍将军最得意
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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