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长孙无忌又重新回头看向李世民。
“臣虽然不清楚那三场战役之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可臣却知道,任何一个爱民如子的人,都不会是一个会肆意屠戮敌国百姓的丧心病狂之辈。”
说完,长孙无忌朝着李世民躬了躬身子,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陛下!臣相信程将军!”
“陛下!臣也相信!”
“还有臣!臣也相信程将军!”
一时间,那些被长孙无忌唤醒记忆的朝臣,开始接二连三站在了程易这头。
而此时的程易,却正若有所思看向长孙无忌。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在渭水河畔的时候,长孙无忌对他可还隐隐有些敌意的,怎么今日就好端端替他说话了?
难道就是因为长孙冲加入了神策军?
程易兀自否定了这个猜想,他可不觉得长孙无忌会是个如此感情用事的人。
一时间,参奏程易的人,反倒因此而落了下风。
眼见朝堂局势发生彻底翻转,仍旧跪在地上的李孝恭,被横插一脚的长孙无忌气了个半死。
如果不是长孙无忌多事,他今日定能能李世民处置了程易!
“李孝恭,你可还有话要说?”
李世民垂眸看向李孝恭,没人能看清他眼中的神色。
李孝恭跪伏在地上,半晌无言。
至于那些跟随他一道出列的人,则都
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明明已经几乎板上钉钉的结果,到头来居然会发生这样的翻转。
无论李孝恭还是他们这些人,都将这笔账记在了长孙无忌的头上。
然而,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错了,无论今日长孙无忌是否会说话,李世民都不会如他们所愿。
李世民耐心等了半晌,直到确定李孝恭再不会开口。
“来人!”
李世民话音刚落,守在两仪殿外的禁军便已经入得殿来。
“把李孝恭还有这一干人等都带下去吧。”
李世民淡淡道。
“是!”
在一片哭天抢地之中,禁军拖着那些跪在殿上的大臣离开了两仪殿。
许久,那些人的嘶喊声才终于消散在了两仪殿中。
因着李孝恭如今身任礼部尚书,故而今日跟随他一道参奏程易的,也多是礼部官员。
出了这样的事情,李世民自然不可能再继续让李孝恭当这个礼部尚书,至于新的礼部尚书人选,就须得好好考量一番了。
下朝后,匡书来拉着程易凑到了魏征身边。
“如何?魏玄成?我说得没错吧?”
匡书来得意洋洋看向魏征。
魏征无奈叹了口气,看向程易的目光也愈发复杂了起来。
“我愿赌服输。”
魏征道。
匡书来用肩膀轻轻撞了下程易:“程老弟,咱们今儿个
可是有口福了!”
程易虽然不明白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任由匡书来拉着出了宫去。
在他们身后,是一个劲儿检查自己荷包的魏征。
身为一个口袋比脸干净的清官,魏征十分担心今日自己还能不能走出凤来楼。
哦,这个凤来楼,便是眼下长安城中最贵的酒楼。
之后,因着程易要会将军府沐浴更衣休息,三人便一道去了将军府,一直到夜里华灯初上时,才从将军府出发去了凤来楼。
席间,程易才从匡书来口中知道了他们两个关于自己的那个赌约。
“魏大夫,”程易好笑地看向魏征:“你怎么能不信我?这下吃亏了吧?”
魏征仍旧一脸不苟言笑地模样:“往后,我必然再不会与他打赌了。”
听到一向再是一本正经不过的魏征,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程易与匡书来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看着两人笑得毫不遮掩地模样,魏征脸上也终于浮现了些许笑意。
酒足饭饱之后,因着马上就到宵禁时间,三人便在酒楼外互相道别,各自回府去了。
……
翌日。
一夜好眠的程易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堪堪醒来。
他才刚一睁眼,便听府中下人来禀,说长孙无忌上门求见了。
“长孙司徒来了?”
程易醒了醒神又确认了一遍。
“
是。”
门外的下人回到。
闻言,程易简单洗漱更衣后,而后便去了前厅,
“司徒久等。”
程易很快便去到了前厅,刚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厅中,脊背挺直的长孙无忌。
听到程易的声音,长孙无忌回头直直看向了他。
“程将军。”
长孙无忌起身,朝着程易拱了拱手。
程易笑着回礼,而后两人便各自落座。
“程将军。”
还不等程易再开口去问,长孙无忌便已经主动开口。
“昨日河间郡王说得那些,怕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吧?”
闻言,程易不由挑眉。
“司徒缘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