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听说,你已经谋划好了要把你先一位夫人之死的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了。”
程易满眼讥诮看着柴令武。
“怎么?只需你州官放火,不许我反戈一击?”
听到程易这话的柴令武,骤然变得更加癫狂,他一个劲儿喘着粗气,被彻底染成猩红色的双眸,死死盯住了程易。
“我跟你拼了!”
在所有人都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柴令武猛地跳起,状若癫狂的朝着程易冲去,看上去像是要与程易同归于尽。
“大人面前!岂容你放肆!”
话音落下,黎锋一个闪身上前,直接将冲上来的柴令武一脚踹了出去。
紧接着,人们只见眼前一道残影飞过,再一定睛,就看到柴令武已经痛到无法出声地倒在了地上。
当然,未免直接把人踢死,黎锋很好掌握住了分寸。
不过尽管如此,他这一脚下去,还是让柴令武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开始翻江倒海一般。
“大胆人犯!竟敢当堂袭击朝廷命官!还不快把人立刻押入大牢!”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匡书来,在回过神来后,大吼大叫着命人将柴令武再次押住了。
当然,即便没有他的命令,被黎锋狠狠踹了一脚的柴令武,也已经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出气比进气多的柴令武,像条死鱼般被衙差们拖着往大牢走去了
。
至此,匡书来才总算彻底送来了口气。
处置完柴令武后,程易辞别匡书来,又让黎锋返回神策军大营后,独自一人前往了大明宫面见李世民。
……
太极殿。
李世民面色凝重,看着面前的程易。
程易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拎着一只小茶壶自斟自饮。
“柴令武当真不能活了?”
半晌后,李世民终于问了出来。
程易放下手中茶杯,正色看向李世民:“陛下,非是臣不愿饶他这一次,实是他已经罪孽深重。”
在程易这里,十几条人命绝不会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当做无事发生的。
“当年,皇姐为我大唐南征北战落下病根,好不容易才生了两个儿子,自己却早早就去了。”
李世民唉声叹气道。
“皇姐对自己这个小儿子一直爱若珍宝,若叫她知道令武不得善终,怕是要伤心欲绝的。”
程易斜睨李世民一眼。
他自然知道,李世民与自己这个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胞姐,一向姐弟情深,可这却不足以成为程易放过柴令武的理由。
“正因为平阳公主毫无底线的宠爱,才让柴令武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程易挺直腰板看向李世民,眸中冷光浮现。
“倘若平阳公主当年,没有因为一己私欲,便出面为柴令武掩盖杀人罪行,柴令武也不会
变得像今日这般丧心病狂。”
李世民清楚程易的性子,更明白程易的底线是什么。
如果柴令武只是针对程易的话,他或许还不至于气愤至此,可偏偏柴令武就是犯了他的大忌。
“陛下,柴令武的命是命,难道百姓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程易沉声道。
李世民一怔,旋即便感到一阵羞愧。
他沉湎于对平阳公主的愧疚之中,却全然忽视了那些死在柴令武手中的百姓。
“朕知道了。”
李世民点点头,表情也逐渐变得肃穆起来。
程易轻吐一口气,再次松快了下来。
不过说实在的,就算李世民当真下定决定一定要保柴令武,那他也自有法子让那柴令武一命呜呼。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麻烦的。
“朕会亲自下旨,免得谯国公府的人以为是你动了手脚。”
李世民又对程易说道。
程易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就算谯国公府的人知道是臣做的,臣也不怕。”
谯国公府已经大厦将倾,而他程易正如日中天,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陛下。”
想到这里,程易又看向了李世民。
“谯国公府接下来可能还会出些事情,还望陛下莫要从中阻挠。”
听他这句话,李世民不由一愣。
“柴令武不是都被抓了吗?你还要对谯国公府动手
?”
程易轻叹一声,道:“如今的谯国公府,除去谯国公与谯国公世子外,从里到外已经全部烂透了,若不趁机将谯国公府连根拔起,只怕他们将来还会犯下累累罪行。”
确实,从先前沈子和与黎锋收集到的证据来看。
整个谯国公府,除去柴绍与他的长子柴哲威之外,已经没有哪怕一个干净的人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李世民终于叹着气,答应了程易的这一个要求。
眼见天色将黑,程易又与李世民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宫了。
从宫中出来,程易一路溜溜达达着往将军府走去。
转天一早,面对前来询问是否要继续对谯国公府动手的黎锋几人,程易自然而然也就两个字。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