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眼见程易与匡书来在明显不过的一唱一和,乔年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
程易一记眼刀飞过去,冷冷说道:“方才本王派人递来的证据,已经足以证明两位殿下的清白,乔大夫难道没有看过?”
程易这话,还真是把乔年问住了。
方才程处嗣与房遗直送来证据的时候,乔年和孙尚兴因为对程易的不满与偏见,便选择了对那些证据的视而不见。
他们原以为那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谁知程易眼下却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乔年面色一僵,却又不愿服软,最终又落下了一声冷哼。
程易也懒得搭理这胡搅蛮缠的人,与房玄龄对视一眼之后,便示意房玄龄可以开始审理此案了。
因着已经被打怕了,那些被抓来的隋杨余孽,才刚一看到坐在堂中的程易,便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们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你们为何会在绿湖山庄?”
“啪”的一拍惊堂木,房玄龄厉色问道。
被从绿湖山庄抓来的人,在程易的注视下,立刻老实说道:“是、是主子早有吩咐,只要我们躲在绿湖山庄,便、便不会被人发现!”
“还有呢?”
从审问一开始,便始终沉默不语的程易,终于开口问出了第一句话。
“主、主子说,纵使这个藏身之
处被发现,我、我们也能将所有事情推、推到那杨氏身上!那主子便无虞了!”
跪在堂中的人瑟瑟发抖说道。
闻言,程易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们在长安城中还有多少同伙?”
房玄龄再问。
那些人虽然每一处都人多势众,可他们之间却始终都互不知晓,每次来往消息都有专人负责。
倒还算是谨慎。
程易摩挲着下巴想到,不过这种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有些麻烦了。
“那传递消息之人呢?”房玄龄继续问道。
那人不知为何,身体忽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不出半晌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气绝倒地了!
随后,另外那些跪在大堂中的隋杨余孽,便都接二连三口吐鲜血到底而亡了。
“怎么回事!”
乔年第一个跳了起来,他惊疑不定看着满堂尸体,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不出片刻,整个大堂之上,除了程易之外,所有负责此次三司会审的官员,都已经瞠目结舌地站了起来。
“阿、阿易,这这这……”
匡书来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立刻看向仍旧稳如泰山的程易。
程易轻轻吐出一口气,不得不说,他先前也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却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自尽得如此决绝。
不过……
程易暗暗嗤笑一声,可
惜这些人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那人身在何处了。
“还真是忠肝义胆!”
程易讥讽一句,而后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此过程中,堂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慌什么?”
程易扫了眼堂中众人,面无表情说道。
“这些人既然宁愿自尽也不愿透露分毫,那个穿梭其中为他们传递消息的人,恐怕也不会离我们太远。”
说着,程易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大堂内一个大理寺官员的身上。
随着他的目光,众人也齐齐朝着那人看去。
“是你?”
李泰眉头微微蹙起,登时便认出了那个看上去有些畏缩的狱丞。
眼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那狱丞猛地瞪大眼睛,“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圣鸣王!小人是无辜的啊!”
那狱丞连连磕头,分外情真意切说道。
这个狱丞于武德二年进入大理寺,可以说是整个大理寺中资历最老的一个人。
只是让人倍感诧异的是,他虽然资历甚深,但这些年以来,却从未想过要往上爬,只一心一意做着自己的狱丞,简直是整个大理寺中最老实的一个人。
程易冷笑一声,眼神锐利看向那狱丞:“本王可说什么了吗?你叫什么屈?”
嗯?
众人听到这话,又一头雾水地看向了程易。
那还在连连磕头的狱丞
,也登时傻了眼。
“据本王所知,你少年是伤了身子,此生注定无儿无女,但是在武德三年时,你竟忽然多了个儿子,是也不是?”
对上程易的目光,狱丞缩了缩脖子,小幅度地点点头:“王爷说的不错。”
“据你的左邻右舍说道,你与你那养子甚是亲厚,甚至大理寺每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会事无巨细告诉他。”
在场的多是聪明人,程易的话虽然还未说完,众人却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正是……”
狱丞面容呆滞,显然还未反应过来程易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日在魏王殿下处看到你,本王就觉得甚至奇怪,”程易继续道:“你不过一小小狱丞,什么时候伺候皇亲国戚的差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