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因为秦善道的事情,长安城中竟多出几分风起云涌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大食国派遣而来的使臣,抵达了长安城。
街边一座酒楼中,临窗而坐的程易低头看向正在招摇过市的大食使臣。
“居然还真来了。”
程易“啧啧”两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昨日他才收到消息,说大食国使臣不日即将抵京,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来得这样快。
“王爷,这些人必定来者不善。”
坐在他旁边的程处嗣不由道。
程易哼笑一声,转开落在那使臣身上的目光。
“自以为是的蠢货。”
照眼下情形来看,李愔和大食国王之间同盟,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牢不可破啊。
想到这里,程易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王爷打算怎么做?”
一直安静的房遗直忽然问道。
“想法子让大食使臣知道,咱们这位梁王殿下,打算给我下记猛药。”
程易面无表情道。
“猛药?”
房遗直与程处嗣一头雾水看向程易。
“杀了大食使臣,好叫我这个圣鸣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程易神情森然,眼中杀机毕现。
这天夜里,近来一直奉命盯着梁王府的长孙冲,来到了程易府中。
“王爷,梁王派人去了大食使臣所在的驿馆。”
长孙冲禀道。
程易眉头一挑,关于梁王要动手的事情,早已经传入了大
食使臣的耳朵里。
“见到了吗?”
程易问道。
长孙冲忍笑摇摇头,说道:“没有,梁王的人连驿馆大门都没能进去,梁王都快要气疯了。”
这个结果,早已经在程易的预料之中。
“继续盯着,梁王定然还要有动作。”
程易又吩咐道。
长孙冲当即领命而去。
翌日夜里,大食使臣遇刺的消息,传到了程易耳中。
与此同时,长孙冲也赶到了圣鸣王府。
“梁王的人干得?”
程易问道。
长孙冲面露惊讶,旋即又道:“王爷果然已经知晓了。”
程易耸耸肩,说道:“猜到的。”
闻言,长孙冲瞬间对程易佩服得五体投地。
“属下瞧着,梁王打算把这盆脏水泼到王爷身上。”
长孙冲忧心忡忡说道。
程易却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这脏水是他想泼便能泼过来的?”
“王爷是想……”
长孙冲眼神变得疑惑起来。
“你猜猜,使臣被杀大食国王可能忍得下这口气来?”
一听这话,长孙冲瞬间明了程易想要做些什么。
“王爷是想看他们狗咬狗?”
程易微微颔首。
……
大食使臣遇刺的事情,瞬间在长安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坊间众说纷纭,其中隐隐有人想将矛头对准程易与神策军。
不过这个说法才刚露出苗头,便已经被百姓们万众一心压了下去。
“又给
王爷造谣!真是找死!”
一家客栈内,几个百姓联手将一个大放厥词的人赶了出去。
“敢给王爷造谣!你也得先问问老子的拳头!”
一个身材粗狂的汉子,凶神恶煞地冲着那被他们赶出去的人挥了挥拳头。
那人脖子一缩,还不等再有人上前,便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啐!怂货!”
客栈掌柜的冲着那人的背影狠狠啐的一口。
当然,发生诸如此类事情的地方,并不止这一家客栈。
显然,李愔到底还是小看了程易在百姓心目中的分量。
而此时的圣鸣王府,却成了整个长安城中,最风平浪静的地方。
除了在大理寺守着的黎锋、在梁王府盯着的长孙冲外,沈子和几人已经全部齐聚圣鸣王府。
“果然不出王爷所料。”
对于今天长安城中发生的事情,程易早已经猜到了。
程易哼笑一声。
“他们便是这种手段使得多了,便自以为自己的腌臜手段定然可以成事。”
说着,程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愚不可及。”
“王爷,属下等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子和又问道。
程易半眯着眼,沉吟片刻后忽然站起身来。
“沈子和去大理寺走一趟,让黎锋立刻待秦善道和那下毒之人入宫。”
“是!”
沈子和立刻应下。
“程处嗣,你去找长孙冲,让他带着这些日子来搜罗
到的梁王谋逆的证据入宫。”
“是!”
程处嗣应声道。
“房遗直,你去那些大食人所在的客栈,带他们进宫。”
“是!”
房遗直应下声来。
“李徳謇,你带人去驿馆,就说陛下有旨,传召他们入宫面圣。”
“假、假传圣旨?”
李徳謇瞠目结舌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