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阎家有人歇斯底里质问起来。
圣鸣王妃、长乐公主!
他们这位好家主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竟然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眼见阎家众人也皆是一派震惊,程易不由冷笑出声。
“原来,你做出此等株连九族的事情,阎家满门上下,竟无一人知晓吗?”
言罢,程易又朝着长孙冲使了个眼色。
长孙冲即刻会意,立马转身朝着门外跑去。
未几,他便拖着一个皮开肉绽,早已经不成人形的人走了进来。
浓浓的血腥味瞬间溢满整个院子。
不少女眷纷纷尖叫起来,有胆子小得甚至当时便被吓昏了过去。
阎志德勉强看清那血人的模样,登时心里一紧。
“这便是被你收买的人,你认还是不认?”
程易示意长孙冲把人扔到阎志德面前,语气冷然道。
事到如今,哪里还容得下阎志德抵赖?
他颓丧地低下头去,再不敢看程易,还有满院子的阎家人。
“姓阎的!你这卑鄙小人!”
先前阴阳怪气那人,原本就与阎志德关系不睦,如今自然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先前还说你有法子!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法子吗!”
若非还有程易与神策军在一旁,恐怕这人早就冲着阎志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那人一边骂,一边
对阎志德怒目而视。
眼见阎志德的脸色愈发难看,程易再次开口。
“这几年来,我也知晓了不少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字,阎先生可想试试?”
程易俯身而下,声音又低又冷的吐出一句话。
阎志德身子狠狠一颤,眼含惊恐望向程易。
“你到底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程易直起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到阎志德身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狼狈男人,眼含蔑视。
“我只是来告诉你,何谓王法。”
分明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被程易说得阴气阵阵,他冷冽的目光环视一眼院中跪着的人,最后落在了阎志德的身上。
“诸位放心,我向来不喜连坐,只要是对阎志德所作所为毫不知情者,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往后也不会追究。”
程易又坐回到椅子上,神情淡漠地对院中众人说道。
他话音落下,院子里忽然变得死寂一片。
在这死寂之中,先前阴阳怪气那个人最先扯着自己的妻小站了起来。
“王爷明鉴,我素与阎志德不和,阎家那些破事儿我虽知情,却从未参与其中。”
说着,他又狠狠瞪了眼阎志德。
“求王爷饶我这一次!”
程易盯着他看了一会,只见那人虽脸色不太好看,可眼神却没有半分闪烁,只坦坦荡荡
与他对视。
过了片刻,程易笑着点点头。
“好。”
旋即,他便让围着阎家人的神策军将士,给那人让开了一条路。
“本不是什么恶人,何必装作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就在那人临出门前,程易忽然开口说道。
那人猛地回头朝程易看去,却见程易正温和地笑着看着他。
“多谢王爷。”
终于挤出一句话,那人朝着程易拱拱手,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己的妻儿走出了阎府大门。
从今往后,他便要做真正的自己!
待那人走后,程易又扭头看向其他人。
又过了一会儿,先前那个派家丁去开门男人,也拉着身边的妻女站了起来。
他哆哆嗦嗦朝着程易拱拱手。
“不敢欺瞒王爷,在、在下也、也从未参与过那些事情……”
他的妻子看上去既柔弱又胆小,始终紧紧依偎在他身边,不敢说话。
反倒是他们那个尚且年幼的女儿,看上去反倒颇有些胆识,如此境地下竟然还能保持镇定。
程易打量着男人片刻,又将目光落在他妻子的身上。
见状,男人又忙道。
“贱内这些年更是因为体弱多病,轻易绝不出门见人,还望王爷明鉴。”
闻言,程易重新将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
只见男人虽然瑟缩,但神情一派坦然,显然并未说谎。
不过……
程易忽地嗤笑一声。
这人的妻子始终目光躲闪,显然并不简单。
果然,还不等程易说话,便有其他人跳了出来。
一个看上去十分富态的女人生怕这一家子脱身,当即便立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不轻易出门见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女人翻了个白眼,旋即恶狠狠盯住男人扶风弱柳的妻子。
“与圣鸣王府攀亲、散播王爷流言、派人掳掠王妃的事儿,这桩桩件件,她都没少出力呢!”
女人显然已经清楚自己再无活路,索性破罐子破摔。
既然大家都有罪,那就一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