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程易率领神策军,踏上前往立州的路。
短短三日,程易已经抵达立州城边界。
为防引人注意,程易将白虎与大部分人马留在边界处,带着秦善道暗中进入了立州。
循着黎锋沿途留下的记号,程易很快便与他们汇合。
是夜,黎锋刚一进房间。
就看到已经等在里面的程易。
“王爷!”
程易示意他先坐下。
“要将长孙冲也叫来吗?”
落座后,黎锋直接问道。
程易摆了摆手:“想必那个假的这几日,正盯得紧,且先不必打草惊蛇。”
说着,程易又看了眼立在旁边的秦善道。
“阿冲那头,就交给你了。”
“是!”
秦善道立刻应下。
旋即,他便转身出了房间。
“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转眼,房中又只剩下了程易与黎锋两人。
黎锋认真回忆一番,不由蹙起眉头。
“王爷所料不错,属下们最近确实遇到了几件怪事。”
“哦?”
程易挑眉,示意黎锋说下去。
“五日前,曾有一个算命先生打扮的人,说大殿下十日内必遭血光之灾。”
黎锋一边说一边回忆。
“后来,又遇到一支被山匪抢劫的商队,可等属下派人将他们救下后,那商队的人却对属下等避如蛇蝎。”
血光之灾?避如蛇蝎?
听到这两件事,程易也不由皱
起了眉头。
“还有吗?”
他继续问道。
沉吟片刻,黎锋忽地神色一厉:“昨日,大殿下的吃食,被人下了毒!”
“下毒?”
惊讶之下,程易不由挑眉。
“如此看来,那些人已经清楚你们的软肋在什么地方了。”
黎锋表情沉重地点了下头。
确实,比起水火不侵的神策军来说,李承乾那头是更好下手,也更容易得手一些。
“下毒之事,是那个假的长孙冲做的吗?”
程易问道。
黎锋摇摇头:“自从知道那人有异后,属下便命程处嗣日夜紧盯着他,从离京到现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送出消息这一件事。”
“他们现在就是在逼你们动手。”
程易若有所思道。
“等到你们忍不住了、方寸大乱了,就到了他们出手的时候。”
“王爷,那属下等还如何是好?”
黎锋满心忧虑地问道。
虽说他素来信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眼下的情形,确实叫他有些应接不暇了。
“他们想要,就给他们。”
程易满含深意地看向黎锋。
黎锋怔愣片刻,而后猛地反应过来。
“王爷是说引蛇出洞?”
程易赞赏地看了眼黎锋:“正是。”
“属下明白了!”
被烦了几日的黎锋,霎时间犹如醍醐灌顶。
“你们在明,我在暗。”
程易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这次,总能叫他们知道厉害!”
又与黎锋商议了几句话,程易趁着夜色离开了立州驿站。
等他回到边界的时候,就见秦善道也已经回来。
“阿冲那头如何了?”
程易问道。
秦善道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费解地说道:“那个假的长孙冲,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一心能将阿冲拉拢到他们那头。”
说着,他脸上又浮现懊恼的神情。
“他一直缠着阿冲,以至于属下没能同阿冲说上话。”
听到他这话,程易也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那就先不管他那头。”
程易哼笑一声,将先前与黎锋所说的,又告诉了众人。
之后便又返回立州城,暗中潜伏到了车队之中。
……
次日。
天色才蒙蒙亮,驿站中便爆出一声大喝。
“放肆!”
驿站内的官员循声望去,就见李承乾正怒不可遏瞪着黎锋。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指使本殿下!”
听到他这声怒骂,驿站官员立刻将探出去的脑袋,又缩了回来。
那车队中,无论是当朝大皇子,还是神策军。
都不是小小一个他能惹得起的!
可这名官员却没注意,在他不远处的拐角处,驿站中的伙夫,正满目阴鸷地盯着李承乾与黎锋。
“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我才能保得住殿下的性命。”
黎锋表
情倨傲,好似全然没将面前的黄天贵胄放在眼中。
“你!”
李承乾怒极,可转念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
竟硬生生将心口怒火压了下去。
“殿下,还是且先回房待着去吧,别给咱们添麻烦了。”
说着,黎锋脸上又露出不屑的表情。
李承乾阴恻恻盯住黎锋,单看那眼神,都叫人觉得他是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