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戛然而止,徐牧紧紧地抱住裴喜君,喃喃道。
“我一定回来,等我!”
话音落下,徐牧领着紫珠儿,还有仅剩的三名密监司暗探朝新郑门奔袭而去。
裴喜君怔怔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蘅嫣从一旁巷子的阴影中走出来。
“你呀你呀,急匆匆出宫,又让我动用了‘稷下学宫’的密探。”
“就为了及时赶过来,救下北凉王?你不是不喜欢与学宫扯上关系么?”
裴喜君拉住了蘅嫣的手,轻声说道。
“蘅嫣姐姐,我想入‘稷下学宫’学艺!”
蘅嫣诧异地看着少女,用手贴了贴她的额头。
“当初‘稷下学宫’的宫主亲临丞相府。”
“要收你这‘天生儒体’的奇才入学宫,你都不愿意去。”
“不想学那些杀人的技艺,如今为何转性了?”
“莫非,是因为他?”
裴喜君杏眼流露出一抹担忧。
“他面临的情况蘅嫣姐姐见到了,步步杀机,多少人想他杀?”
“今夜来的是鞠养叔叔,我能求他网开一面。”
“若是换了一个高手来,我又当如何?”
“我想帮他,哪怕尽一点点力。”
蘅嫣轻叹了一口气,道。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待我修书一封送去江南,云宫主若知道你愿意拜她为师。”
“定会欣喜若狂,从燕子坞星夜赶来。”
汴梁城的除夕夜,格外漫长。
徐牧等人与裴喜君分别,终于抵达新郑门前的长街上。
紫珠儿松了一口气,道。
“王爷,车马已经在城外一里处等待,还有我北凉精锐。”
“只要出了城,就安全了!”
徐牧的左臂简单地缠了一圈白布,如今白布已经被鲜血浸染成红。
他忍受着的疼痛,露出笑意。
“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吾等的福气,还在后面。”
当徐牧走到距离新郑门千步之外的地方,忽然,徐牧脚下的青砖飞快移动。
紫珠儿,以及其他的密探倏然朝着后方退去。
他们的脚步没有动弹,但地面却在飞快流转。
片刻后徐牧已经被单独困住,在他身边几步之外,浮现起毛笔、砚台,以及一幅画卷。
这三物在徐牧的身边流转不停,挡住了徐牧的去路。
徐牧正诧异间,忽听一阵琵琶音从天而降。
夜空中乌云遮月,琵琶的声音冷戚戚的颇为诡异。
在新郑门的前方出现一人,她怀抱着青玉琵琶款款而行。
“北凉王要去何处?不妨听小女子弹奏一曲,如何?”
清冷的曲调响彻长街,那毛笔、砚台、画卷,在徐牧的眼中倏然化为不同的模样。
毛笔化为冷森的长刀,砚台化为一精铁大盾,画卷则化为招魂幡!
徐牧冷笑一声。
“本王不通乐曲,更无心欣赏你这玩意儿!”
话音落下,升庐剑已经飞出剑匣。
他拿不准长刀大盾是真的,还是幻术,索性先以飞剑试探。
锵!
飞剑射出的瞬间,那毛笔所化的长刀提前拦住,将飞剑封挡了回去。
琵琶女嫣然一笑。
“北凉王别再白费力气了,丹青书生的‘丹青三才阵’岂是浪得虚名?”
“您就在这阵中,听小女子弹奏一曲,小女子送您往生极乐!”
琵琶曲瞬间变得轻柔诡异起来,徐牧一听这乐曲,全身的气力在迅速消解。
飞剑亦无力地落到他身旁,琵琶女一边弹奏,一边语气轻柔地“劝说”。
“人生苦短北凉王何必苦苦挣扎?不如就此睡去。”
“一觉醒来北凉王将再无烦恼,睡吧,睡吧。”
徐牧望着逐渐放大的招魂幡,还有眼中升起的五颜六色的光点。
立刻意识到,此女的琴音能致幻!
可徐牧现在反应过来太迟了,从琵琶女出现开始,她就已经在不动声色地利用琴音,迷惑徐牧等人。
徐牧狠狠咬了一口舌尖,舌尖的疼痛使得徐牧瞬间清醒。
他按住剑匣,一声厉喝。
“去!”
一朵绚丽的曼陀罗花,于剑匣之中绽放,直奔琵琶女而去。
然而丹青三才阵中的精铁盾倏然飞出,封挡住徐牧的攻击。
“别再白费力气了,柳永为了此阵耗费了诸多珍贵材料。”
“北凉王,你是不是感觉全身发软,昏昏欲睡?”
“奴家会让你,在睡梦中死去,没有任何的痛苦。”
嗡!曼陀罗花消散,剑匣关闭,徐牧的身体一摇晃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见状琵琶女得意一笑。
“神兵、护盾、镇魂,丹青书生这‘丹青三才阵’有些玄妙处。”
“与人搏杀奴家不擅长,不过有着阵法挡着,诛杀北凉王轻而易举。”
琵琶女来到阵法的边缘,凝望着徐牧苍白的脸颊。
“啧啧啧,多么俊朗的人儿,与他倒是有几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