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惊诧的声音简直要刺穿耳膜:“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家里商量商量?你别是被国外那些不好的观念洗脑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再染上什么脏病,你,你怎么这么不知自爱啊!”
白薇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妈!石缘很好,还有,请您注意言辞!”
白母被小女儿少有的疾言厉色唬住了一瞬,随即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来:“怎么和你妈说话的?我是为了你好!你……”
“嘟嘟。”
白薇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拉了黑名单。
“开车吧。”
保时捷重新启动,孙石缘偷窥着媳妇脸色,试探道:“我听说你妈是名校历史系教授,可这素质貌似,不太像?”
他就坐在白薇身边,耳力又极好,将母女俩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白薇的手搭在额头上,挡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我不想说这个,你别问了好吗?”
“好吧,我不问了。”
傍晚,刚被从黑名单放出来的白母再次打来电话。
白薇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小薇,我昨晚也是关心则乱,说话急了些。你姐和我说了,孙石缘虽丢了总裁位置,也算配的上你,你们抽时间回来把证领了,也算名正言顺。
你跟他住在一起,房子想来不小吧?你性子别那么独,分你姐一间又能怎样?
你姐她从小就让着你,你也该表示表示,你们毕竟是亲的,总不能一直这么僵下去吧?
小芷她这几年不容易,尤其是今年,要读书要练歌练舞,还要参加演技培训,好不容易过年放松几天。
她为人单纯,英语又不好,不像你,我担心她在国外不习惯,你多……”
“妈!”白薇终于出声,打断白母的自说自话:“我真的没时间照顾她,实在不行,你让她报个旅行团吧。”
“没时间?谈恋爱就有时间是吧?人尽可夫这个成语的由来你知道吧?谁都可以是你的丈夫,亲人却是固定的,你……”
“我还有事,先挂了。”
放下电话,白薇进了厨房,从身后环住还在忙碌的男人:“我饿了。”
孙石缘侧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下:“马上就好了。”
沉默的用完了晚饭,两人相对而坐。
天已经全黑了,室内却没有开灯,只有壁炉中火光跳跃,映出两张半明半暗的脸。
“你,会不会觉得我性子有些,不好相处?”
“怎会?”
孙石缘握住她的手:“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钻这个牛角尖?”
“可是,我爸妈更喜欢姐姐,我的朋友在认识了姐姐后也更喜欢和她玩,最后,弄的我像是一个外人。”
白薇更力回握住孙石缘的手,语气却有些飘忽:“你,不会也这样吧?”
孙石缘心头酸胀,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的耳朵附在自己的左胸上。
“每个人的心都是偏的。”
他的语气温柔却坚定:“你听,它在为你而跳。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偏爱。”
他的生命很长,长到看不到尽头,他却只愿和她执手,纵隔生死,生死亦可逆!
有温热的东西穿过薄薄的布料,烫的他的心生疼。
“我和姐姐白芷是双胞胎,她身体好,几乎从不生病,我则是从吃奶开始就吃药。
从小,父母总说让她让着我。可事实上,她的漂亮衣服穿不完,玩具堆了一屋子。
我呢?我妈说我太瘦衣服撑不起来,玩玩具浪费体力不利于我养病。他们去游乐园、去旅游,我只能留在家里,因为我身体不好,怕我累到。
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认识她后也更喜欢和她玩,还和她抱怨我小性儿。
十岁那年生日前夕,我身体不舒服下楼找药,无意中听到她因生日礼物冲父母发脾气,哭诉凭什么她要让着我,我却不让她。学习那么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药罐子、短命鬼!”
白薇仰头,眨了下眼,将泪意压下:“那之后,我求母亲帮我申请了跳级,半年修完了剩下的小学课程,然后一年中学,一年高中,然后大学,硕博,出国。
自我高中住校,我们相处的时间就越发少了,也基本上没话可说。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来这边找我,难不成是想修复下姐妹亲情?”
虽如此说,她嘴角却不自觉的流落出几分讥诮。
对此,孙石缘倒是知道几分。
“这应该和她新交的男朋友有关。”
“男朋友?”白薇仰头看向孙石缘。
孙石缘道:“吴鸣,你应该听说过。孤儿出身,却逆风翻盘,去年得了第一座影帝奖杯。”
白薇确实听说过,“这和他相关?”
孙石缘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自己这边的情况交代一下。
“我家是开娱乐公司的,我以前是执行总裁,后来我懒得干了,跑来了这边。现任总裁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了,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吴鸣的女朋友,前未婚妻也是。”
白薇坐直了身子,定定的看着孙石缘,等待下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