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铜钱,塞在了柴安风手里。
柴安风一愣,心想:古时候不是都用银子的
吗,这么又大又重的两吊钱揣在手里,用起来不麻烦吗?
他刚要说话,却见身旁凶神恶煞的黄有功,等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这两吊泛着青绿色铜锈的铜钱,瞳孔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柴安风唯恐黄有功劈手夺过这两吊子钱,便赶忙把钱塞进袖中,告辞一声,就要出门相亲去了。
可他也是初来乍到,恐怕连公府出门的路都找不到,挠了半天头,这才说道:“老姐,我好歹也是一个公爵老爷吧?让一个人出门,还是有些不体面,不如让黄有功领我去‘天香楼’,如何?”
“姐姐”点点头:“嗯,也有道理。”随即便对黄有功说道,“大个子,你跟着爵爷一起去。记着,不许你说话、不许你吃菜,就在旁边站着看,不能乱动,懂了吗?”
“这不跟个泥偶一样嘛!”黄有功立即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给我再讲一遍!”柴安风的“姐姐”忽然眉毛一耸,半真半假地质问了一句。
黄有功听了这话,就好像耗子听见了猫叫,高大魁梧的身躯都似乎缩小了两圈,乖乖领着柴安风往门外而去,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柴安风跟着黄大个子一路往公爵府门外走去,府里做事的家丁、仆妇模样的人也有二三十个,见了柴安风无不恭敬万分,点头哈腰地向他行礼问安。
柴安风不敢不理他们,又不敢多说话,便也点着头算是打过招呼——毕竟他是刚刚穿越而来,对这个时代并不了解。事实上,现在到底是哪个朝代,他都还没搞清楚……
这座公爵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柴安风走了许久,方才来到府门之外,转身抬头一看,果然看见大门牌匾上用极
浑厚的书法写了四个大字“崇义公府”。
“崇义公”。
这几个字柴安风在先前就听“姐姐”提起过,现在亲眼所见,更加确定了他自己的爵位正是所谓的“崇义公”,不过旁的事情,他就不太明白了。
于是柴安风灵机一动,忽然对身旁的黄大个子说道:“大个子,你到我们崇义公府多少年了?”
黄有功听了一愣,忙道:“爵爷你这是怎么了?老黄家祖祖辈辈都是崇义公的家丁啊!爵爷要真的问么……我黄大个子打出生起就在公府里头,我今年二十二岁,那么进府也有二十二年了……”
“嗯,我就是想考考你罢了,看你有没有忘本……”柴安风谎话张口就来,心里却在想:没料到这个“崇义公”是有渊源的——听语气,流传了少说也得有上百年光景——不是什么政治暴发户,可为什么这么个老贵族世家会落到这么个穷困潦倒的地步呢?
于是柴安风顺嘴问道:“那我又要问你了,你家是从哪一辈开始跟着我们家的?”
柴安风这一问可不得了,怔得黄有功满脸的警觉之色。
只见黄有功抬头四下张望了许久,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看来爵爷真是被梦魇着了,怎么当街问起这话来了……我……我……我可不敢说……”
黄有功越是这样,柴安风越是好奇,待走到个僻静地方,便又追问起来:“你说,没事,就是有事,也有我崇义公扛着。”
“好吧……”黄有功又犹豫了一下,“自打柴世宗老爷爷起,我们黄家就跟着世宗皇上了……”
黄有功是个直性子,一开口就说个没完,也正好让柴安风将自己的身份打探清楚。
可他这个穿越之后的身份,却着实将柴安风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