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迅速将其打倒、又不能轻易脱身而去,而是陷入了同刘天雄的缠斗之中。
而不过眨眼之后,刘天雄带来的那几个漕帮的兄弟,又再次围攻上来,帮着七手八脚地往苏南雁身上招呼过去。
同时应付这么多壮汉的攻击,显然已经超出了苏南雁的武功能力,只见她的应对越来越仓促、越来越勉强,口中喘着粗气且战且退。
柴安风在一旁越看越是着急,想要上去帮忙,却又不知如何参与,忽见脚边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便赶紧一弯腰捡起石头,便往围斗苏南雁的人群之中砸去。
眼下正是乱斗之时,众人都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对手身上,哪还顾得上身边飞来的一块石头呢?
因此这块横飞过来的石头,不偏不倚地正中一名围攻苏
南雁的漕帮兄弟的额头,打得这厮眼冒金星、满脸是血,立即退出了战斗,蹲在一旁龇牙咧嘴地乱叫。
见到这一幕,柴安风得意起来,心想:“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菜刀老子现在没有,光这块石头也够你喝上一壶的。”
可柴安风得意了没有一秒钟,他便开始后悔了。
只见那被砸破了脑袋的汉子,用力揉了揉脑袋上的伤口,见并不是什么致命伤,居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满脸怒气地朝柴安风身前快步走来。
柴安风见此人明显是动了气,出手绝不可能留情,最轻也得脑袋开瓢。因此他心中一个惊慌,就连撒丫子跑开都忘了。
还是苏南雁警觉得多,眼角瞥见柴安风遇到危险,赶忙连出几招将面前的对手逼退半步,随即腾空一跃,跳到那脑袋被柴安风打伤的漕帮弟兄身后,飞起一脚便往此人腰眼里踹去。
那人一心想要找柴安风报仇,何曾料到苏南雁会突袭他的身后,对这一踹毫无防备,顿时腰中乏力,瘫倒在了地上。
柴安风见状,惊魂未定,喘了两口气,方道:“多谢,多谢……多谢苏姑娘了……”
苏南雁却来不及客气,一边抬手应付着再度赶来格斗的刘天雄等人,一边呵斥柴安风道:“你还在这里作甚?还不快搬救兵去!”
“救兵?哪里有救兵?”柴安风脱口而出。
苏南雁同刘天雄等人缠斗正酣,好不容易偷了口气,答道:“笨蛋!离了这鬼市,到处都是救兵。皇城司、巡城兵丁、盐帮中人,还有你崇义公府的人,哪个不能来帮忙?”
是啊!
这些人,哪个不能来帮忙。
柴安风答应一声,刚想要离开,却又转身回来,道:“不行!苏姑娘,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走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同你哥哥交代?”
“扯淡!你留在这里作甚?还要我分心保护你不成?”苏南雁暴起了粗口。
听了这话,柴安风才总算是下定了决心:只有找来帮手,帮着苏南雁将面前
的敌手全部杀退,才是唯一能够保全她性命的方法。
于是柴安风一咬牙,大喝了一句:“好!苏姑娘小心了!我去去就回!”
说罢,柴安风一个扭头,便按来时的原路往鬼市出口奔去,一不小心踏了个空,跌倒在山谷当中的溪流旁边,衣服湿了半边,脑袋上的发髻也松了,显得十分狼狈。
可柴安风现在却顾不得这么许多了,一个“咕噜”从溪水之中爬了起来,从不断围上来瞧热闹的洋人人群之中钻了出去,又向前狂奔而去。
待出鬼市门口,却见原先那几个在山谷口茶摊上饮水聊天的官兵,依旧在原处说话喝茶,竟对鬼市之中这番纠纷竟毫无察觉。
见到他们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又想到苏南雁犹在鬼市之中同刘天雄等人相斗,柴安风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即赶上去两步,呵道:“你们在做什么呢?鬼市里有人劫持良家女子,你们还不快去搭救?”
这些官兵听柴安风语气急切,倒也不敢怠慢。
只见一名领头之人起身问道:“且慢。你说说清楚,到底是谁在劫持良家女子?”
柴安风正待回答,却见旁边一名官兵放下茶碗,说道:“李头,你可要听清楚了,这位公子说是鬼市之中有人闹事。可这世上,可有‘鬼市’这处所在吗?”
这个姓李的头头听了恍然大悟,赶忙收回自己之前的话:“没……没错……鬼市?什么鬼市?鬼市在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
扯的哪门子的淡?
“你们这几个官兵,就在鬼市山谷口喝茶,怎么可能不知道鬼市的所在?”
柴安风刚想开口,随即意识到这样的事实:这些官兵当然是知道鬼市的,只不过他们手里不干净,从鬼市土、洋商人手里拿满了好处,万一这“鬼市”的事情被朝廷中枢知道,下严旨取缔,那自己从此就少了一笔固定且不菲的收入。因此,哪怕是在鬼市之中杀了人,只要事情不闹大、不通天,那他们宁可不追究,也不愿意蹚这趟子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