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风听了点点头,又扭头对浦家兄弟说道:“两位都听见了?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喜欢你们弟兄的。别说青龙港我们不愿意同别人合股经营,就是有这个念头,恐怕也轮不到两位头上了。也罢,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就此别过,要再说话,恐怕言语有失,就要伤感情了。”
说着,柴安风挥挥手,招呼道:“大个子,送客!”
言罢,大个子黄有功便提着那根碗口粗细的钢棍子走了上来。
其实一看见苏南雁进屋,浦受更就知道合资经营港口这件事情就算是吹了,后面说的这些话,有一句算一句都是些废话而已。
又听柴安风下了逐客令,浦家兄弟再呆在这里也是没有半分意义,便让手下人将带来的礼物收拾一番,又说了几句不冷不热的客套话,便退下去了。
浦家兄弟刚刚离开柴府,便听耶律楚材问道:“柴兄,你说浦受成、浦受更这两兄弟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不搭理他们也就是了。这两个人虽然残忍了一些,可也不过是两只小虾米罢了,我也懒得搭理他们。”
耶律楚材眉头一紧:“柴兄,我看这两兄弟并不寻常。尤其是哪个叫浦受更的弟弟,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不是等闲之辈。柴兄今日得罪了他们,恐怕今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呢!”
“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柴安风反问道,“不就是泉州市舶司提举的儿子么?又不是市舶司本人。更何况就算是他爹来了,我也不放在眼里。这大宋朝里,除了史弥远之外,老子还没怕过谁!”
耶律楚材眉头未解:“柴兄,就是因为史老相公地位崇高,还要讲究些个身份和体面,所以有些事情,史老相公或许能够想到却不屑于去做,有些事情史老相公根本想不到去做。”
“什么事情?”
“暗杀,下毒,埋伏。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耶律楚材道。
柴安风听了一怔,心想:耶律楚材这话说得不错,史弥远毕竟是统领朝政的一国宰相,比起对付自己来,维持住朝廷的体面、相府的尊严,是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之前几次同柴安风交手,史弥远用的都是朝廷体制内的手段,都是光明正大、堂皇磊落的。相对应的,柴安风也是见招拆招、针锋相对,而绝不会动什么暗杀之类的鬼蜮手段。
从这个方面来说,史弥远虽然是柴安风的对手,却也是一个能够同柴安风平起平坐、堂堂正正
地交手的,值得尊敬的对手。要是换了旁人,不管有用没用,说不定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见不得阳光的下三滥的手段都已经使出来了。
不过对于这些人,柴安风也未必就怕了。
真到了突破底线的时候,弄不好柴安风的底线比他们还要更低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听了耶律楚材的建议,柴安风不敢大意,还是命令苏南雁这就从盐帮里挑选办事可靠、武功高强的好手,时刻紧盯浦家弟兄的动向,他们只要有一丝半毫的轻举妄动,就要立即通知柴安风。
果然不出耶律楚材的预料,浦家兄弟的动向的确有些诡异。
按理说,得罪了在青龙镇里说一不二、无法无天的柴安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以免遭道柴安风的毒手。毕竟虽然柴安风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为难浦家兄弟,可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清,万一柴安风没有这样的德行,那可就是一件要出人命的要紧事了。
毕竟用自己的性命,来赌对手的品德,怎么看也不是那是一桩划得来的事情。
然而浦家兄弟却一反常态,反而在青龙镇里四下打听,想要购买住宅常住下来。
奈何青龙镇所有的土地都是柴安风的,所有的房子也都是柴安风的,并且柴安风的原则是房子、土地,只租不卖,开的价格再贵也不卖。
因此浦家弟兄问了一大圈,价格比一开始提出来的抬高了五倍,却依旧没处购买房屋。
这笔账,自然也记到了柴安风的头上。
还好柴安风的势力只在青龙镇为止,还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至少华亭县并非全是柴安风的天下。
于是浦家弟兄便花大价钱,在青龙镇附近购买了一片庄园,又花钱造了不少宅子,显然是想要在华亭县常住下去。他们倒也还算聪明,还没想也在旁边造一座小镇,以此来同柴安风展开直接竞争。
要是这样,柴安风反而要高兴了——同拥有完整生产线、拥有超然政治地位、甚至拥有独立军事力量的柴安风,在他最熟悉的领域进行竞争,那不就是鸡蛋碰石头么?
自打浦家兄弟在华亭县常住下来之后,他家里就没断了来人,一时之间也算是门庭若市、贵客盈门。可华亭县是柴安风的地盘,柴安风手里又有足够多的人手,再加上浦家兄弟得罪苏南雁要比得罪柴安风还要多谢。
因此苏南雁竟不厌其烦,凡是登门同
浦家兄弟有来往的,她一个一个全都派了盐帮的人手去监视排查,并逐一向苏南雁汇报情况。
汇报出来的情况,也没什么意外的。无非就是浦家兄弟串联了一些商人,劝他们不要再在青龙港和青龙镇里经营交易,而是去泉州进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