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筵席,至少也能在这些江湖人士心中竖起一个柴安风慷慨大方的形象——将来真到了要同李全撕破脸皮的时候,至少这些武林人士能够保持中立,那也算是为柴安风减轻了不少压力了,做起善后事宜来也方便了许多。
而那些看上去五大三粗、不通情理的武林人士,这时候也十分知趣,一口一个“柴大官人”的亲切地称呼起来。
还有些甚至已经论资排辈起来了——从杨妙真算起,开始排着自己和柴安风的备份。
幸好杨妙真在江湖里地位极高、辈分又长,柴安风因是杨妙真认下的兄弟和她是平辈,因此也没算吃什么亏,充其量也只认了几个平辈的兄长而已,侄子外甥倒是认了一堆,还颇有几个叫自己爷爷的……
对于这帮人柴安风再也不会亏待,一人一份压岁钱和见面礼就送了出去。里面装的银子,怎么着也得有个十两、二十两的——少了柴安风也拿不出手啊!
拿了这些钱,这些江湖人士变得更加客气,脸上挂满了笑容好似开了花,似乎柴安风再肯多出点本钱,给他们一人一百两的银子,他们宁可选柴安风当这个红袄军的头领……
这样收买人心,未免有些太赤裸裸,并且在李全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也似乎有些过分。
不过这事儿就像做生意一样——一个舍得给钱,一个舍得给面子,两厢情愿、光明正大、公平合理、公序良俗——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人命不值钱,人的面子就更加不值钱了,单凭这顿饭、这点钱就收买了这么多的人心,甚至连实打实的银子都没花出去几个,效果远远超出柴安风和耶律楚材的预料,几乎可以算是
股票里的抄底买进了……
诸城这边是李全的地盘,柴安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李全当然心知肚明,更是一肚子的怨气和怒火。
然而柴安风偷偷摸摸的搞这些小动作,他或许有办法去制止,像这样大鸣大放、大张旗鼓地弄,反倒叫李全有些无处下手——柴安风的行动压根就没有避着李全,说明就根本不害怕他,就只能让李全干瞪眼,白着急。
不过招待这些武林人士,柴安风倒也没少费力气。
这帮家伙都是习武之人酒量都很好,再加上宋朝的酒都淡得跟水似的,这帮人喝的又都是柴安风的不出钱酒,一个个喝酒就好像牛喝水一样。
偏偏他们光一个人喝,似乎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偏要轮番过来敬柴安风的酒。柴安风的酒量本身就一般,又不能扫了他们的面子,就只能拉着孙家康等几个亲信的弟兄,一块儿过来挡驾……
好不容易经受了这番酒精的考验,将那群喝得醉醺醺的江湖人士送走之时,柴安风也已喝了个半醉,时间也已到了深夜子时了……
待回到自己的帐篷,出现在主角惺忪醉眼里的,竟是一张熟悉的妩媚的面容:“妙真姐姐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杨妙真手捧着一碗肉菜汤,一张俏丽的脸冻得红扑扑的,笑盈盈地看着柴安风:“柴兄弟果然好大手笔,宴请宾客这么大排场的事情,怎么没想到知会我一声?也哈让我过来凑凑热闹。”
柴安风酒喝得有点多,脑子还有些乱,被杨妙真问了这么一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听说妙真姐姐不是出去办事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要是我知道你回来了,不请谁也得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