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菱姑娘可还好?”陈锦年问。
五姨太笑了笑,但眼神里没有多少的光彩,“她挺好的,相公尊重她,夫人也疼爱她,倒不像我们……嗨,看我跟您说这些做什么。”
陈锦年点了点头,直接忽略了五姨太话中的酸楚,“她过得好就行!说到底也是我这做姐夫的平日里对她照拂太少了。可她毕竟已经嫁人,又男女有别,也就只能拜托五娘子多看顾些。”
五娘子?
五姨娘的心里又生起了一丝丝的温暖,低头“嗯”了一声。
两人正在说话,吴汉成气哼哼的回来了。
五姨太赶紧起身,道一句,“我出去一下,你们聊。”
等人走了陈锦年才问:“瞧你这脸色,臭得跟那坑里的石头似的,怎么了?”
“我见那姓风的从下面人手里拿了包药,商量着今晚把你留下来呢!”
陈锦年:……
他又不是大姑娘,弄那些脏东西留他下来做什么?
“你怎么不生气?”吴汉成看着他那张平淡的脸就觉得心头的火愈演愈烈。
“既然知道了就不会上他的当,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发现你最近的脾气也不太好啊,别是跟钟处长一样被人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不说不要紧,一说吴汉
成还真吓了一跳。
想起钟海峰前段时间的检查报告,简直一身的冷汗。而且最令他发毛的是,下黑手的人至今都还没找到,更不知那是些什么东西又该怎么解。
“你别吓我,明儿我也去医院看看!嘿,被你小子给带歪了,这不正在说有人要算计你的事吗,你打算怎么办?”
陈锦年打了个哈欠,端着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呗!”
吴汉成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口气,这才压抑住翻涌的情绪,又疑惑的问:“刚才那只狐狸精呢?”
“嗯?”陈锦年反应过来,他说的狐狸精应该是五姨太。
想了想,陈锦年突然明白了,无非就是看她如柳下惠一般不上当,这才盘算着给他弄点药吃吃!
至于目的嘛,要么想抓住他的把柄,要么就是诚心拉拢。
看看再说吧!
“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行,那我不管了,一会儿别被人啃的骨头都不剩!”
陈锦年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
不一会儿又进来了两个熟面孔,陈锦年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但在上次的大宴会上见过,应该是和租界那边有点什么关系。
吃饭的时候姓风的一直很热情。
陈锦年倒也没不给面子,只是状似无意
的跟旁边的吴汉成说:“站长不是说晚上找他们有事吗,一会儿吃了饭得早点回去!”
说完这话,陈锦年伸手要去接姓风的递过来的饭碗。
“瞧我这记性,陈长官肠胃不好,后厨还有稀粥,我去给您盛一点!”
陈锦年颔首微微一笑,“那就多谢风长官了。”
其实陈锦年看得分明,刚才姓风的在他那碗饭里面加了点东西。现在却说要去换西装,还不是怕他晚上回不去,方站长那边会被怀疑,呵呵……
“陈长官,这个鱼您多吃一点!说来我家小姨娘与您家夫人亲如姐妹,虽然雪姑娘已经……但咱们也勉强算是连襟,以后可得要姐夫多多照顾些!”
想要给他下套不成这下又换成了拉拢,说出的话还这么直白,陈锦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了。
既然对方想以这样的关系来拉拢,就算为了薛菱儿,他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便将碗伸了过去接过了那一筷子鱼,脸上略带了一分笑容,“我家雪儿不如菱姑娘命好……以后也请风长官多多照应。”
他称呼的是长官而不是妹夫,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不是很乐意维持这份关系。
可他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便是如此也没人觉得他做得
不对,甚至还有些羡慕姓风的。
姓风的本来也就是试探一下,没想到陈锦年竟然有那么一点松口的意思,忍不住心中大喜。
“这个自然!若是陈长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提,看在菱儿的面子上我也必须得帮您办好了!”
陈锦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低头喝着碗里的稀粥,并没有去碰那一筷子鱼。
但嫌弃又如何?冷淡又如何?姓风的身份太低,他只要没在明面上表示不乐意,大家也都装聋作哑。
有夸奖姓风的好福气,得了五姨太这么个妙人儿,又吸纳了菱姑娘那样的美妾。
一会儿又夸陈锦年少年才俊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等等……
……
“一群蠢货,当谁看不出来呢!”等上了车,吴汉成忍不住骂了一句。
“戴孟,先不回局里。”陈锦年吩咐道。
吴汉成满脸狐疑,“你想干什么?”
“被人算计了一场总得知道个因果吧?”陈锦年用帕子漫不经心的擦着手中的枪,一下一下,直让人头皮发麻。
“行吧,那咱们就跟在身后看看。”
没过多一会儿姓风的和五姨太也从张部长的家里出来了,然后互相黑着脸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