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出口,跟着来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腿肚子打哆嗦。若只是一两头熊瞎子,他们手中都有枪,应该问题不大。可是蟒蛇……
陈坡也惜命,当即下了撤退的命令。
听着外面的人都撤退,男人一颗咚咚乱跳的心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都快撑不下去了!
可就在他庆幸的时候,突然听到沙沙的声音,还有枯枝断叶的摩擦声。刚还没那么紧张,突然想到那个小兵的话。
蟒蛇?!
这声音听着真的很像蟒蛇!
他所处的这个山洞是洞口朝上的,里面的空间也不是很大,若是蛇探身进来……
男人在心里不断的祈求,这蟒蛇可千万千万不要发现他!
然而,上天没听到他的声音。
巨大的脑袋探了进来,舌头伸出,发出滋滋的声音,男人都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腥臭味。
紧紧握着匕首,在这炎热的天气里,男人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不,他不能死在这样的畜生手里!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蟒蛇那血气的芯子从他脸上舔过,然后慢慢下移……
就在男人要用匕首与蟒蛇做最后的搏斗时,不远处传来了两声“砰砰”的枪响。
听着像是
加了消音,但显然效果不怎么好。
但也庆幸有这两声的惊吓,那条蟒蛇迅速撤回脑袋,飞速的逃跑了。
有两个女人打着电筒往洞下照,看到人后一阵欣喜。
“徐同志?终于找到你了,快过来,我们拉你上来!”
男人警惕的看着她们,匕首横胸做出防备的姿态。
两个女人也不生气,只是微皱眉头,再次问道:“你是徐同志吗?可以说下你名字中最后一个字吗,我们也需要确认身份。”
“国,国家的国!”男道。
他之所以开口,不是因为不警惕,实在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独自离开这座山了。见她们不似敌人,这才咬着牙赌这最后一把。
“徐建国同志!快快,快上来,我们队长已经等你很久了!”
两个女人明显很高兴,不仅扔下绳子,甚至有一个都要跳下来救他。这也让男人感受到了组织的温暖,煎熬多日,此时一放松,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
……
陈锦年是第六日回的局里,也没等说几句话,方新南就赶紧让人将他送回了小院。只是最近事务繁忙,说是每天都会有公务送到他那里。
陈锦年也表示只是后背受伤,脑子
和手都还能用,想点法子动动笔之类的还是没有问题。
正好他也需要一点私人时间,想想办法能不能跟那位传讯员搭上话。
奈何戴孟那二愣子太关心他,一天二十四小时他起码二十多个小时都在,这也让他根本没有机会。
直到又过了三日,戴孟得回医院重新检查敷药,他这才找到了机会。跟薛菱儿商量好如何配合后,身上绑着防水布从后面的大河悄悄的潜了出去。
组织那边的什么消息他都得不到,更不知那名同志会躲到哪里,只能按照陈坡他们追寻的线路仔细的寻找。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还是一无所获,人没见着,倒是差点跟只巨蟒面对面。一路狼狈又要防止遇上陈坡那边的人,这一路可谓惊心动魄。
天边最后的一抹亮光即将落下,陈锦年往山下扫了一眼,突然瞳孔睁大!
那不是薛菱儿遇袭那日吴汉成带他来过的地方吗?
那间被烧的茅草屋竟然又盖了起来,而且还一模一样,若非火是他亲手点的,都要以为遇鬼了呢!
很快整理好情绪,陈锦年的脑海飞速转动。
……
“小不拉子,家里大人在吗?我想讨碗水喝。”
三四岁的淘气男娃正在戳蚂蚁,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抬起了小脑袋,一双葡萄眼好奇的看着他。
陈锦年的心一瞬抽痛,有时候他真不想作孽,可……
还没等到小孩出声,一个妇人在围裙上擦着手走了出来,问道:“这么晚了,谁啊?”
“阿姐,我是过路的,实在口渴了,能不能讨杯水喝?”陈锦年声音沙哑,说着还艰涩的咽了口唾沫。
口渴是真的,出来大半天了还发着高热,又跟那蟒蛇斗智斗勇一番,嘴皮都干出两层皮了。
“哎哟你这……大男娃子的,怎么弄成这样!快快,进来,我给你打点水洗洗,还得敷药啊!”妇人说着还冲里面喊,“相公!快把药箱子抱出来,有路人受伤了。”
陈锦年讨水本来只是试探一下,可听到“相公”这样的称呼,又说到药箱子,他的心里就多少有底了。
若是早个十来年,“相公”“夫君”这样的称呼还算普遍,但现在除了老封建或者残余的皇亲贵族外,就只有国党一些颇有权势的军官私下里会容妻子这样称呼。
还有药箱子,大战刚结束没多久,国共两党还在持续争端,乡下人的日子
过得可谓捉襟见肘,有几个会在家里备上药箱子的?
“怎么弄这样了?!”男人看到他一身的埋汰,忍不住皱眉问道。
此时的陈锦年那真的比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