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媳妇没过两分钟就赶着跑了进来,对他们点点头,“安儿她娘说,只要能为孩子讨回公道,怎么都可以!”
陈锦年转头看了眼已经哭晕在中年男人怀里的妇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从衣服兜里翻出了手套和脚套,让自己和戴孟都穿戴好。他不是嫌脏,只是这样能尽可能的避免直接和孩子贴身之物接触的机会,也算是一种尊重。
自然不可能让他两个大男人单独进小姑娘的房间检查,即便孩子以前受过屈辱,如今已经不在了,可这身后的名节也还是要的。所以村长媳妇跺跺脚,厚着脸皮也跟了进去。
不知道是因为孩子的死给父母两人打击太大所以没来得及整理房间,还是他们猜测孩子的死因,有意将这些东西都留着。
在陈锦年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翻倒在地上的凳子以及悬在梁上的一节床单。
陈锦年不太方便蹲下检查便交给了戴孟,他却是抬着头细细的打量了一根床单以及房梁旁边的通风口。
戴孟仔细的检查了之后又冲他摇摇头小声道:“凳子的位置和高度没有异常,做得很精细。”
做得
很精细?村长媳妇有些疑虑,随后反应过来,难道孩子真的不是自杀?
陈锦年点了点头,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被扯坏的床单,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想了许久,他的眼神微微一眯。
按理来说孩子刚刚受了这样的苦难,回来父母定然心疼,肯定不会独自睡去。
那么撕扯床单这么大的声音,踢到凳子这么大的动静,难道父母两个人都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吗?
为了证实这一点,陈锦年让村长媳妇在这里陪同戴孟检查,而他自己却折身出去了。
等他出门时,孩子的母亲又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眼角挂着泪水,早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陈锦年于心不忍,但话还是要问的,于是他狠了狠心道:“不知昨天晚上你们二人是谁守着孩子?”
在问到这个时,孩子的母亲又“嗷”的哭了一声,差点再次晕过去。
孩子父亲道:“安儿刚回来的时候我和她娘都不放心,一直陪着,见她吃饭做事都条理分明,还跟我们说了以后的计划,我们就……就没有让她娘在旁边守着,但是我们怎么可能睡得着,一晚上都睁
着眼睛尖着耳朵,听着她房间里的动静呢!”
“没想到……没想到……”
这一次陈锦年证实了心中的想法,眉头皱得更深了。
若他们说的属实,两人一晚上都没睡着,那么扯床单那么大的声音不可能没有听见。还有上吊后要踢倒凳子,那动静可就不小了!
除非孩子的父母被人下了迷药!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戴孟出来了,手里捏着两根草,“头儿,在床单的下方一角找到了这两根草。”
农家的床边有草屑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时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孩子的父亲一看到那两根草当即道:“这是旁边池塘的芨芨草,我和她娘最近几天担心孩子根本就没去过那边!孩子昨天傍晚回来时天都快黑了,更是没去过那边,怎么会有这种草?!肯定是那歹人不小心带进来的!”
孩子父亲这么说着,将怀里的媳妇往旁边妇人一塞,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跑。
陈锦年知道他是要去看看有没有脚印之类的东西,他也很怀疑,便和戴孟一起跟了过去了。
果然在池塘边发现了几处
被踩踏的痕迹,但可能对方警惕性很高,并没有留下清晰的脚印。
“头儿,你看看这个!”戴孟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地寻找,果然就找到了一点碎布。
陈锦年接过那碎步,果然是床单的材质没错!
也就是说,对方为了造成上吊自杀的假象,是把床单弄到这边来扯破了之后再返回去将人吊死的!
好大的动静,好大的手笔,也是好恶毒的心肠!
陈锦年捏着那块碎布,拳头上青筋暴起,嘴角却忍不住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孩子的父亲看到他这个模样还吓了一跳,总觉得这位陈处长要杀人!但他反应过来,陈处长要杀的不是他,而是祸害他女儿的凶手时,心中又忍不住的感动。
陈处长和青帮花了那么多的钱财,那么多的精力将孩子们救出来。虽然孩子现在没了,但他还是很感激的。
“陈处长,这,这是我女儿床单!他们,他们……这是确定我家女儿不是自杀,是被人动手了是吗!”
听他这么问陈锦年有些不忍心却还是点了点头,“回去后你小心的跟你媳妇解释一下,放心,这件事情我陈锦年绝不
会放任不管!”
孩子父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他们俩人连连磕头,“多谢陈处长,多谢戴副官,多谢你们……孩子不在了,但,但我们家会一辈子感激你们……”
陈锦年心中的火无处发泄,又见孩子的父亲哭成这样,他感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差一点就要忍不住,提着枪去把梁美玉和警察部的那些畜牲统统干掉!
但这样的想法也就只是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