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方海山,突然不断的从口中喷涌出殷红的鲜血。
殷曼吓得傻了好一会,才大哭着扑过去,“老方,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呀?”
方海山此时整个人还是呈现昏迷的状态,他听不到殷曼的呼喊,只闭着眼睛不断的往外吐着鲜血。
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
“老方,你别吓我,别吓我啊!”
殷曼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抱着他不停地大哭。
方时悦也是脸色大变,但她相对来说要冷静一些。
“盼盼,叫医生!”
和顾盼儿招呼了一声后,赶紧把自己拿来的东西都放下。
来的路上她特地去了中药馆,买了一副银针,本就是打算来医院后,根据方海山的情况给他施针解毒的,现在正好能用上。
但她怕殷曼会起疑,便把需要用到的几根银针拿出来后,将其他的藏了起来,然后走到殷曼身边,让她松手:“妈,你不能这样抱着爸,让我来。”
殷曼这时手脚都是慌的,也抖得根本就不听话,还是顾盼儿按了床头的呼叫键后跑了过来帮忙。
“阿姨,你先坐下,别慌啊!我们都在,医生马上就会过来,叔叔不会有事的!”
她一边拉着殷曼到一旁安慰,并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她的视线,一边冲方时悦使眼色。
方时悦会意,给方海山把了脉搏后,迅速的一连扎下了三针。
等到狄之舟带着人急匆匆赶来,方海山吐血的情况已经得到了缓解。
但还是不容乐观,他当即让人把方海山推进了手术室。
方时悦道:“我和你们一起进去!”
方海山身上还有她施下的针,她必须赶在动手术之前拔下来,以免造成什么不良后果。
狄之舟本是要拒绝的,但在他的助手将方海山推走的时候,看到了他身上的银针,又看到方时悦目光凝凝的看着自己,便点头答应了。
进入手术室,所有人都在忙着做准备,方时悦趁机把银针拔了下来。
拔下来后,她冲狄之舟小声的拜托道:“麻烦帮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狄之舟看着已经换上了无菌手术服,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方时悦,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从手术室出来,狄之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庆幸幸亏方时悦抢在方海山吐血的时候,给他施针及时,不然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
堆积在方海山体内乱七八糟的毒素实在是太多了,光靠西医是不可能一下根除的,还得是中医对症下药才行。
将方海山推回了病房,又和殷曼还有照顾他的护士护工交代了几句后,方时悦去了一趟狄之舟的办公室。
狄之舟把手头方海山的病历报告写好以后,才抬头朝她看过来。
“你什么时候学的?一般到你这个医术,没精学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狄之舟金丝边眼镜下的眼睛充满疑惑。
方时悦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抿了抿唇上前,“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我只能说,我学这个是为了救人。”
这个问题她是真没办法回答,总不能说她是穿书者。
对狄之舟来说这太荒谬了,说不定还会把她当成神经病送进精神病院呢。
狄之舟放下手里的笔,双手交叉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么说,连你老公墨震霆也不知道你会医术?”
方时悦没有隐瞒,“在这里只有你知道。”
狄之舟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方时悦,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当初你要学什么厨艺,花艺,还有一堆礼仪什么的,都是为了墨震霆。
你巴不得昭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为他学了什么,会了什么。
为什么现在还要隐瞒,不让他和任何人知道呢?”
狄家在北城也是世家大族,他们家族专攻的是医学界,不止西医,中医也有,所以方时悦有这么好的中医医术,他很吃惊。
但更让他吃惊的是方时悦的改变。
“人本就是这世上最复杂的生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事件的发生,都会发生改变,你就当我家里出事了,我性情大变了吧。
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帮我瞒着我会医术的事,还有……”
方时悦边说边掏出了一张纸。
这是她在中药馆买银针时,写下的解毒药方。
狄之舟接过她递来的纸,越看越让他心惊。
方时悦的医术,远超他想象。
他甚至忍不住再次惊呼出口:“你究竟是和谁学的!”
方时悦笑了笑,不答反问:“这个解毒的方子,狄医生觉得可行吗?”
“可以,当然可以!”狄之舟连忙点头。
再看向方时悦,金丝边眼镜下的眼神已经不止是惊诧了,还有同行之间的惺惺相惜。
“既然可以,那我就照狄医生的意思去抓药熬药了!”方时悦来了个顺水推舟。
这下狄之舟也笑了,他似乎明白为何短短两天,墨震霆会心甘情愿改口喊方时悦老婆了。
现在的方时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