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
如今的局面,作为山东总兵,刘泽清心里那是一万个不服。
一腔的愤怒。
不过,他有这样的反应,亦是人之常情。
十数年来,一直盘踞在山东,在这里培植了很大的势力。
耀武扬威!
作威作福!
在某些程度上,可以说他就是山东的“土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如今他的府邸,不比王爷公侯逊色,侍候他的民女有数百人之多,还有不少新婚的小娘子,被他杀了夫君抢来的。
不得不说,他是坏事做尽。
恶贯满盈。
一旦调离山东,他亦将失去根基,就如同没牙的老虎,只能任人揉捏。
他怕这些事情被有心人士秋后问责,在他看来,只有手上有兵,方能够长命百岁,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另外,抛开这些恶事不说。
这些年来,他自恃拥兵自重,对于朝廷一向是阴奉阳违,前些日子,已故的崇祯皇帝给他连发的一十二道勤王诏书,亦被他借口全数的搪塞回去。
也正因为这些,他担心朝廷对他心生不满,一旦他失去了兵权,亦担心朝廷会对他秋后算账。
这也是他这般抵触的原因之一。
“刘兄。”
“稍安勿躁。”
“这个,真的出大事了。”
“刚刚我收到秘报,皇帝派遣那个刚刚册封的什么【兵马大元帅】赵子龙,令其带
领五万精兵,已经进入我们山东。”
“他们持有兵部的虎符以及皇帝的诏书,刚刚已经陆续接管了山东十万备倭军以及五万海防营。”
“我们两人现在手上的兵力,亦不过七八万罢了。”
“一旦打起来,根本亦不是朝廷的对手。”
“我?”
一提及此事,【兴平伯】高杰亦是满脸的愤怒和惶恐,一脸的担心。
“什么?”
“赵子龙来了。”
“十万备倭军和那五万海防营,怎么就这样投了朝廷?”
“这?”
“该死的,一群没有道义的东西,平时说什么唯我们马首是瞻,全都是屁话。”
“可恨。”
“不过这朝廷的兵马怎么会来得这么快,为什么我们提前没有收到半分的消息?”
“这不科学啊。”
一边的刘泽清在听到高杰的陈述之后,立马就慌了。
倘若高杰所言非虚,那么他们的处境堪虞,如今兵临城下,他们如果胆敢谋逆造反,怕是手底上的将士们亦会将他们宰了。
“是锦衣卫。”
“我们的探子都被他们给拔掉了。”
“也是因为有锦衣卫的指路,所以,方才令赵子龙这么快亦降服了山东备倭军以及海防营。”
“我们这次败了。”
高杰摇头,说道。
虽然说他们心里都极不甘心,但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
能力。
“什么?”
“该死。”
“高贤弟,你说我们现在又当怎么办才好?”
“如果不行,我们还是带兵去投皇太极。”
“半个月前,他差人来见我,许我以汉军八旗的一旗之主。”
“如果你和我一道同去,我保证你仍旧会有荣华富贵。”
“如何?”
事情发展到现在,刘泽清忽然提出率军去投建奴。
他欲叛国投敌。
“刘兄!”
“你?”
“你想听我的实话,还是假话?”
高杰犹豫了片刻,说道。
“你我是生死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当然是想要听你的实话。”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话尽管说与我听。”
“我一定听你的。”
“如何?”
刘泽清用力拍打着胸脯,十分大义凛然的说道。
“刘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关外这些建奴賊人,无非都是一伙狼子野心之人,倘若我们没有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我高杰一定不会投靠他们的。”
“我,高杰,虽然说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的骨子里,还是一个汉人。”
“我不愿意为这些建奴小儿卖命。”
“不甘心。”
“你说他们都是些什么玩意?”
“一群盘踞于关外,生活于穷山恶水的野蛮人,仗着我中原内讧不绝,妄图入关窃取我中原的至高权柄,他们凭
什么。”
“俺高杰不服。”
“这大好的山河,本是我们的汉人的天下,凭什么让这些蛮子们来做主。”
“荒谬!”
“再者说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公然谋反,皇帝小儿,亦没有理由,将我们除掉。”
“纵然我们奉诏回京,他大不了,就是罢了我们的兵权,给我们一些闲职,但我们仍旧是大明的功臣,不是卖国贼。”
“再者说了,纵然咱们再不满皇帝朱成睿,但是他如今拥有四十万的精兵,又接连重创闯贼,这些战绩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