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嫔也跟着道歉。
“是我太急性,抱歉。”
“还有我……”
“我也是……”
“既然大家都觉得对不住赵太妃,不如摆个酒赔礼道歉……”
张太妃笑着抚掌。
“……”
“……”
“……”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看我?”
张太妃眨了眨眼。
“哎呀,都这个时辰了,刘凌要来学武了吧?我们该走了。”
薛太妃无奈地打着圆场。
“啊?现在就走?再坐一会儿吧……”
“咳咳,我昨天教他‘袖里藏剑’时略有涩意,正好让萧太妃指点指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好久没见萧太妃了,就让我……”
“我曾说过,任何人不得干扰其他人对刘凌的教导!一会儿是萧太妃和赵太妃对刘凌的教导时间,你们要觉得教不好刘凌,可以不教!”
薛太妃肃起脸来。
“你们自己斟酌。张茜,王姬,我们走。”
“是。”
“好嘞。”
两人乖乖的跟在薛太妃后面。
其余几个太妃虽然舍不得离开飞霜殿,但见到薛太妃生了气,只好满脸可惜地也跟着告辞。
待走到门口,薛太妃突然站住,回过了身子,对赵太妃屈了屈身子,朗声长道:
“赵太妃,不,赵女史……你刚刚的那番话,应该也说给刘凌听一听。”
“你是我们之中最了不起的人,所以我才执意一开始就让刘凌拜你为师、向你学史,也执意请你助我一臂之力。一人之力何其有限,即使是整座静安宫相助,其实力量也不见得强到哪里去。但你那里,藏着的却是千百人穷极毕生的生存智慧……”
赵太妃没想到薛太妃会突然说这个,一下子怔住了,其他的太妃太嫔们也露出错愕的表情。
“只是,治史者固然要有自己的立场,但时局变化本就沧海桑田,很多事情木已成舟,如今该想的,是如何将未来过的更好。”
薛太妃望着若有所思的萧太妃。
“这才是我在这里努力奔波、禅精竭虑的原因。”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轻笑。
“赵太妃,萧太妃,你们说呢?”
咦?
咦?
赵太妃和萧太妃突然就红了脸。
薛太妃也不赘言,说完就潇洒转身,笑着领着一干娘子军走出门去。
“哎,看样子我们是没戏了。赵清仪真是狡诈!”
“别用我们,我只是想想,没认真过……”
“薛姐姐也是,当年赵清仪对我们那么傲慢,明明我和你感情更好点,你拉媒牵线也不帮帮我……”
方太嫔满脸伤心。
“你们不是一路人。赵清仪和……他,一直认为先帝是个可怜人,所以才能互相支撑着走到现在。赵清仪跟先帝最久,最明白他为什么会走上那条可怕的路,而他是被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连亵渎都不敢,在赵清仪和他面前,先帝远没有我们心目中的那个人可怕……”
“萧……太妃远不是你们看到的那冰山一角,能在先帝身边那么多年一直周旋从未吃过亏,哪里会是什么普通的温雅将军,你们只不过看到了他表现出来的那一面,就觉得那是完整的他了。”
薛太妃耐着性子安抚她们。
“其实岂止是你们,便是先帝,也只看得到他那一面,所以才如此癫狂……”
“但赵清仪不同,赵清仪知道先帝是什么人,也知道他是什么人。”
“啊啊啊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虽然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好恼火啊!给赵清仪得了个大便宜!你还那么说!”
方太嫔把自己的头发都抓乱了。
“什么大便宜?赵太妃怎么了?”
一群太妃们离开飞霜殿准备出门,正好在门前遇见了要去飞霜殿上课的刘凌,撞了个正着。
“要迟到了,快进去。”
看到刘凌好奇的表情,薛太妃挑了挑眉,径直越过他去。
“就是就是,大人们说话,小孩子别打听!”
王姬越过刘凌,笑着接腔。
“要是身上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一定要来找萧太妃问个清楚,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张太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十分郑重地拍了拍刘凌的肩膀,这才赶紧跟上薛太妃的身影。
“啊?什么身上发生奇怪的事情?”
刘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几天我身体不适,难过的剑都举不起来了,我的课先让窦太嫔给你上!”
方太嫔一想到刘凌成了赵太妃和萧太妃之间的“牵线人”,就觉得自己这几天是无法直视刘凌了,准备在殿中先哭一哭自己死去的单恋再说。
“啊?啊?您哪里不舒……”
刘凌傻眼地看着方太嫔满脸沮丧,拖着脚步有气无力地往回走。
“好孩子,你现在门口站一会儿,等下再进去。”
窦太嫔温声建议。
万一遇到赵太妃和萧太妃正在“互诉衷情”,那岂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