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绘春突然跪了下去,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然后对着皇上说道:
“都是奴婢不小心,奴婢的手不小心在小厨房沾了油腥,肯定是准备水的时候不小心弄进去了,此事和皇后娘娘无关啊!请皇上明察,此事真的和皇后娘娘无关啊。”
绘春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停的磕着头,额头上很快就出现了一片红肿。
皇上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像是两把利剑,直直的刺进绘春的心中。
皇后则是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愤怒和失望的表情,她严厉地训斥道:
“绘春!你也是跟在本宫身边儿的老人了,怎么能做事如此的不小心呢!若是因为你的纰漏让皇上误解了悦贵妃,你叫本宫情何以堪。”
“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有意为之,臣妾倒是觉得,不一定。”
敬妃突然开口,语气平静而坚定。她的目光从绘春身上移开,转向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此刻出言针对皇后,不仅仅是为了报孙妙青向皇上进言把温宜送给她抚养的一事,更是她分析利弊之后才做出来的决断。
在敬妃看来,皇后已经是昨日黄花,今后这后宫里头,恐怕是悦贵妃说的算。
她此刻也不过是提前表忠心罢了。
“皇上,既然这水已经准备了,不如先滴血验亲吧。”
孙妙青看向了皇上,开口说道。
她深知这件事需要在众人面前有个明确的结果,以免日后有人以此为由头惹出麻烦。
皇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并没有理会仍跪在地上磕头的绘春,而是直接对着苏培盛打了个手势。
苏培盛立刻会意,拿着银针递给了温实初一根,然后亲自给六阿哥扎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入了碗中。
这水,当然是苏培盛拿来的那一碗。
温实初和六阿哥的两滴血在水中各自漂浮着,彼此并不相融。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把碗端到了皇上的面前,让所有人都能看清碗中的情况。
皇上转过头来,冷冷的看向皇后,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
他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后不甘心地盯着碗里不相融的两滴血,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恼怒。
她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手掌,试图保持镇定,但内心的慌乱却无法掩饰,她努力装出一副被人欺骗的样子,故作无辜的对着孙妙青说道:
“本宫不该信了那灵芝的一番胡话,悦贵妃,是本宫冤枉你了,本宫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
皇后微微低头。
“皇后娘娘的一句不信,便险些逼得臣妾和六阿哥没了性命,臣妾实在是担不起皇后娘娘的道歉。”
孙妙青倔强的仰着头,直视皇后冷冷的说道。
皇后心中一阵气急,她是堂堂大清皇后,一个小小的妃嫔,哪怕是个贵妃,岂能如此对着自己说话。
“皇后娘娘屡屡针对臣妾和六阿哥,六阿哥能平安出世已然是佛祖保佑,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还是想置我们母子于死地。”
孙妙青毫不畏惧,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还不待皇后开口,孙妙青又继续说道:“臣妾知道皇后娘娘不喜欢臣妾,可稚子何辜,六阿哥是皇上的血脉,皇后娘娘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他于死地。”
这番话信息含量极高,一时间,所有妃嫔的目光都惊疑不定的看向了皇后。
皇后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满是愤怒之色,大声吼道:“悦贵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本宫有加害六阿哥之心吗?”
孙妙青一脸冷然的回击道:“是不是皇后娘娘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这时,皇上突然清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吵。
毕竟,这里还有许多人在场,如果当着众人的面揭露皇后曾经谋害过皇嗣的事实,他自己也颜面无光。
皇上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灵芝和绘春,毫无感情的吩咐道:“灵芝、绘春,赐杖毙。”
对于灵芝来说,她不仅背叛了曾经的主子,更是出言诬陷,这种行为已经让她失去了生存的价值。
而绘春,皇上并非愚蠢之人,那水中动的手脚必然是皇后指使绘春所为。
既然绘春这么急着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那么他就成全了她的一片忠心耿耿。
最后,皇上转头看向皇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皇后才好。
今日这一场闹剧,全都是皇后折腾出来的。
若是重责,太后那边儿定然不乐意,若是轻责,自己的心中却也憋着一股气。
想了想,皇上继续开口说道:“皇后病中糊涂,就在景仁宫里好好养着吧,所有宫务,尽数交给悦贵妃。”
“皇上!”皇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知道皇上吃软不吃硬,因此连忙换上了一副伤心的神情,预备搬出来自己的杀手锏,纯元。
“若是姐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