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酷暑难耐,当梓传如厕回走之时已是大汗淋漓。走到半路,忽然间听见周家耳房里有“哗啦啦”的洗澡之声。梓传正待疾走,又忽地转过身来,好奇作祟加之美酒涨腹,男人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促使他走到门前,从门缝单眼调线废力地往里面瞧。
里面洗澡的是周玉的夫人姜氏,此刻她正站在木桶里,一边用手往身上撩着水,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澡水带给她的惬意清凉。因两家走动熟络,梓传经常能见到姜氏,每每见到见到时,也是一口一个“嫂子”、“嫂子”的叫得勤快,只是那时见面之时,梓传与姜氏各自都是于厅堂之上,大家自然都是衣冠楚楚,梓传哪曾见得过姜氏美人出浴之姿容呢!
姜氏虽生过了孩子,但年龄也就在二十七、八之间,虽然已稍有膏腴之态,但体态依然匀称
梓传已然看得入了神,不停地将涂抹下咽到肚子里边,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之感,贪婪之态不可名状。就在他忘乎所以之时,他不经意间将房门碰了开来。姜氏洗的正认真仔细,加之正是去燥解暑、舒服清爽之间,并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偷窥,猛然间听见开门声响,再看时,梓传已猝不及防,趴跄在门槛上。姜氏自然惊慌失措,自然她也没有看清来人的面目,只忙顾着一边忙着穿衣,一边忙着惊恐尖叫。
梓传现在也是醍醐灌顶、酒意全无,连忙站起来说:“嫂夫人,误会啊,误会啊!”。一边连忙往外跑,而迎面来的正是听见求救声,闻声而来的周玉和其他的那几位
宾客。梓传自然已是无路可走。
周玉将已穿好衣服的姜氏拉到一旁,问个清楚明白,而后勃然大怒。梓传自知理亏,想解释却也无力,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周玉来到梓传面前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照脸就打,嘴上骂声不绝于耳,梓传只能抱头蹲坐在地上。
其他宾客见状,有的指责梓传“朋友妻不可欺”,有的则在拉扯周玉让他息怒,劝解此时“家丑不可外扬”之理。中有宾客一人,慨然说道:“梓传今日丑事,传出去他将身败名裂永无翻身复世之日,但嫂夫人名节亦如明玉不慎滑落于地不能保全。梓传今日做事太甚,必须赔罪于周东家”。其他人也认为此人说得有道理。周玉冷静了一下脑子,也就不再挣扯着去揍梓传了。
另一宾客道:“是啊,梓传今日也是酒后无德、丧心病狂,以致犯下如此龌龊蠢事。但念及过往兄弟情份也就算了吧。可常言道’死罪可恕,活罪难逃’,不如这样,杨家有女周家有儿,做个儿女亲家如何?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梓传现在也在没什么其他好办法可以弥补得了他犯的过错了。”
“这个主意不错,好!好!”大家附和着。周玉也度量再三、无他良策,就是打死梓传也于事无补。听着众人的口气,分明是让梓传嫁女于周家来弥补他犯的过错,想着姜氏受辱经历,周玉也就愤然同意了。
梓传如蒙大赦,哪敢有半句不可,忙头如捣蒜般同意之后,如丧家之犬夺路而逃。
过了一些时日,梓传如约将大女儿纯如嫁到了周家。梓传并没有风风光光地将女儿嫁出去,一来纯如是百般的不愿意这门婚事,只是梓传强逼着没有办法的事,二来这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此事的内情,他梓传从此真的也就无法做人了。周家也是为了保存姜氏的名声要紧,和梓传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纯如和冰羽的婚事两家都没有大张旗鼓去操办,婚礼仪式一切从简,简简单单的就成了事。外人不知内情,都称道周、杨两家有古人之风,不铺张奢靡值得称道。
梓传虽知有错于周家,但周家强逼嫁女也实在让他愤恨不已,自忖若有雪耻之日,必连本带利要周家偿还。嫁女之后,他
也是大病一场,内羞外愧,差一点没有死去。
周杨两家自此虽有亲家之实,可情感只是骷髅本色,大有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来之势。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市井间多有流传,但当事人都三缄其口,大家也寻不出个来由来,慢慢的这事也就逐渐被人忘了。
纯如对这门子婚事就是有一百个不愿意,奈胳膊拧不过大腿,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嫁到周家后只是不哭也不笑,一天总是面若冰霜的样子,拒冰羽于千里之外。
冰羽是饱读诗书之人,见纯如姿容俏丽,身材饱满,刚开始也是带着初婚的柔情蜜意,对纯如十分的理解体贴。但纯如就是像一个融化不开的冰石头,始终对冰羽就是不冷不热、不搭不理。就是在床榻之间,纯如也如木头人一样
慢慢的这样的时候多了,冰羽对纯如这人和对夫妻间那事都失去了大多兴致,开始逐渐偃旗息鼓,并渐渐对纯如起了憎恶怨恨之意。母亲姜氏身子被纯如的父亲偷窥,父亲周玉也与她渐生嫌隙、逐渐冷落,母亲常将此恨事叨念与冰羽,冰羽越发将火气撒在纯如身上,冷嘲热讽、怒骂嫌弃,甚至几次饮了酒之后,冰羽还狠狠地掐了纯如,他知道纯如这样的伤,外人是看不到的。再后来,夫妻发展到如同路人,互相不闻不问。但到了有场合的时候,纯如还必须扮演周家大少奶奶的角色,毕竟周家是大户人家,需要家和人兴的体面去支撑。周玉也大概知道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