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传刚到南京,刚出了门办事就吃了闭门羹,心里自然感觉很是窝囊,回到了客栈里,自然也是闷闷不乐。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谭公公要弄两个戈什哈放在门口当门神,难道谭公公真的是要一个人也不想见吗?这要是一直见不着,沟通不了,这前前后后的努力不是都打了水漂了吗?
绎如虽然若无其事地随着父亲来到了南京,可是满肚子里也是充满了委屈和苦恼无处诉说。其实,知儿莫过母,就如母亲陈氏对小女儿绎如性格上的担心,叛逆、大胆、嫉恶如仇,灵活而善变。绎如虽然年轻,外表也常给人以一个任性无理的大小姐的形象,但她心思也是很重的人,什么事情一旦入了她的心,她很难再有所改变,就如刚才还是在甜甜地叫楚秋一口一个“秋哥”,可楚秋刚拒绝完她之后,她就会对楚秋立马生出恨意来。
自从纯如到了南京之后,虽说是她第一次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大城市,可她哪里也没有想要去逛逛的想法,只是独自一人躲在自己屋里不出来,别人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梓传自己在屋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踱步来到了绎如的房间。他想看看女儿,顺带着看看女儿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绎如见父亲进来,起了身,给父亲倒了一杯茶。她见父亲脸色不是怎么好,就问父亲:“怎么了,没见到谭公公?”
“唉,别提了,被硬生生地挡在了门外,说是人家不想见任何人。爹年龄大了,不中用了。”梓传叹了一口气,也显得有些垂头丧气,没有半点精神。
“怎么,您没见着人?”虽然绎如对自己与高尚的婚事专横霸道、固执己见,也隐约能感觉得到梓传近两年来对楚秋的态度变化,她对父亲是颇有意见的。但绎如见父亲这样唉声叹气的样子,也是很心疼,毕竟父亲从
小到大一直都是很疼爱自己的。父亲看上去也确实老了,两鬓之间都是斑白的颜色了。
“是啊,驿馆的门口站着两个戈什哈,说是谭公公有命令不见任何人,连通禀一声都不行,我使了银子也不好使啊。”梓传对女儿说。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呢?”绎如一脸认真而自信地问。
“蹊跷?这能有什么蹊跷呢?”梓传疑惑地看着女儿问。
“父亲,您听我说,这驿馆不同于官府衙门,它最多说也就是朝廷开的一个大客店,开门迎的客虽说不是咱普通百姓,但它至少也不能因为住了朝廷来的两个人,就不让任何人再进去。再说,连让通禀一声谭公公都不行,爹即使用上了银子也都行不通,哪门子也没有这样的道理,那定然是有蹊跷在这里面了。”绎如也是用手指在指点着什么,然后自说自话在帮父亲分析着这件事。她虽然平时不太参与家里生意的事情,但她冰雪聪明,情商也特别高。
梓传听完绎如说的话,有些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番话是从小女儿的嘴里说出来的。在他眼里,女儿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但绎如这番话确实分析得合情合理,如拨云见日一般,怎么能不叫他惊讶呢!
“那按女儿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父亲急急地问道。
“我想,谭公公既然已经得到了上面打的招呼,必然在内心里是知道有你这么个人的,说不定,他现在还在急着找你呢!只是这门路被旁人给堵塞了,你进不去,他出不来,为的就是不让你们碰着面。”绎如继续分析说。
“好女儿,没错,你说得有道理。我刚才还是迷惑,分明是两头都已经交待完了的事,谭公公他怎么说变就变了呢?看来确实是有人从中作祟啊!”梓传听了女儿分析的,也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样吧,父
亲,我们也不用瞎想了,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咱爷俩个明天一早再去瞧瞧,事情自然会见分晓。当然,爹你先前曾去过了,这次暂时就不能先露面,我先上前去看看情形,到时候再随机应变,相时而动,一定会有办法的。”绎如在宽慰着父亲,也是胸有成竹地说。
“我的好女儿,没看出我女儿小小年纪,就有了小诸葛的老谋深算,为父都有些佩服你了!好,好,我听你的,咱就这么办。”梓传舒展了紧锁的眉头,不知不觉间脸上已现了笑容。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父女二人到了离驿馆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梓传寻了一个隐蔽处,把身子都藏了起来,探出头来朝驿馆的大门处偷瞧。
守门的还是昨日的那两个戈什哈,耀武扬威地分立在驿馆大门的两侧。不一会的光景,梓传就看见有人陆陆续续地从驿馆的门口出来,刚要进驿馆里的人,那两个当兵的也只是稍加询问盘查一下,或直接把人直接放进去,或小跑进去通禀,然后再折转回来,照样放行。
梓传暗暗佩服女儿的判断,这里面确实是有蹊跷啊!“绎如,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梓传觉得这件事必须征询绎如的意见了。
“父亲,别着急。这样,你不是有京城陆大人给你在谭公公面前的引荐书信吗?你待在这里,我拿去送给谭公公,谭公公见了信,必然要问到你,我再出来找你,你看见我出来招手,你就赶快往驿馆的大门走,别耽搁。”绎如非常镇定地说。
梓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