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的。”
“好,您放心,您的话我谨记在心!”潘有度见父亲的态度缓和下来,也是连忙应承了下来。
潘启接着说道:“前几日,高尚来到了我们家给我赔礼道歉,临走时,他说要将那总商之位让贤给你坐,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父亲,他这么说,您信吗?”有度反问道。
潘启没有做声。
有度接着说道:“高尚谩辞哗说瞒天昧地,一身空心架子东诓西骗,他说出什么来,也是不能相信的。”
“嗯,从这件事情看来,你还是识人的!”
潘启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他不是想着狗洞钻营,就是想着嫁祸于人,可他自己不知道,兔子尾巴长不了!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高尚我从前认为他是条蛇,可我现在只把他看成是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天啦!”
“父亲,可我听说,当您听见将要让位总商于我,您很是礼遇于他,对他很是信任感激的样子……”有度试着问父亲,也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潘启笑着说道:“呵呵,他高尚戏演的真,我当然
是要配合好,否则,他怎么再肯卖力演下去?”
“父亲要对他怎样?”有度禁不住好奇地问。他也是从纯如嘴里听说了父亲要整治高尚的事,但他还没有问过父亲是如何行事的。
“不是我要对他怎样,是朝廷要对他怎样!”潘启略带些得意的口气说道。
“朝廷?”有度听糊涂了。
“这次高尚给‘清威行’等几家提高行商等级,不是临时起意,任命纯如做丝绸的贸易代表,也不是良心发现,更不是踏实地肯为十三行着想,他这是大难临头才知道想要抱佛祖的脚!可惜,已经晚了!”
“父亲,我没有听明白,朝廷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知道了他的作为?何况,他做了总商之后,只是有些小动作,还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又如何能引起朝廷的注意,将他整治呢?”
“我说你被那绎如迷了心窍你还不承认,咱家那客厅少了那幅《千里江山图》多少日了,可你都还没有注意到!好了,不和你说这个了,拭目以待吧,我想也就再有个把月的光景,也就有结果了,这期间,还是少说这个为妙,装作如无其事也就可以了。”
说完,潘启起身,往园中的一处书房走去。
潘有度也知道父亲的脾气,事情没有结果之前,说话都是点到为止,不肯多说,你再想多问,都是枉然。
潘启忽然间又转过身来,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对有度说了一句:“还有,一会你去粤海关那里走一趟,和满大人说,这几日方便的时候,我请他来咱家品茶。”
有度忙随口答道:“好嘞!”
潘有度从园子里往出走,迎头碰见了伺候自己的大丫鬟馥宝儿。
馥宝儿名字之中带了个“宝”字,“馥”又与“富”谐音,想来她的父母生下来她的时候一定是希望她将来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宝儿8岁进潘家大院侍候有度,到现在已经是整整八个年头了,在这八年里,她几乎是与有度形影不离,虽为主仆,但关系却是甚为亲密。
时光飞逝,馥宝儿今年已二八破瓜年华,也早已从那个初进潘家大院
怯生生小女孩出落成一笑百媚的大姑娘了,靡颜腻理、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身材虽不是娇小玲珑,却也是绰约楚楚,如章台杨柳一般窈窕多姿,杏脸桃腮、朱唇皓齿、风鬟雾鬓、尽态极妍。如果不是身上穿的这麻布粗衣暴露了身份,任凭到哪里,宝儿都会被认为是一个官商之家体面尊荣的大小姐。
“少爷,你这是要出门吗?”
“嗯。”
“可是要换身衣裳再走?这大热的天,你这身一定是被汗水浸透了。”
“宝儿,你来,我问你件事。”有度很是神秘地说道。
“呵呵,少爷,请问。”馥宝儿走到有度近前,依依款款地施了礼,调皮地说。
有度背着手,将头探过去,对宝儿好似耳语道:“你是不是近一段时间跟踪我?”
“没啊!少爷你可别吓唬我,天下哪有丫鬟跟踪主子的道理?再说,就是我想跟着你,你也不带我啊!”宝儿平时与有度说话就是很随便,此时虽然有度说的认真,但她的伶牙俐齿可是不让人。
有度见宝儿不承认,就继续佯装生气地说道:“你不要和我打马虎眼,我父亲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难道不是你对他说的?你要是不跟踪我,又哪里能言说的那么有根有蔓?”
“咦,我说少爷,说话要讲证据,你可不能这么平白冤枉好人,这潘家大院里几百号人,凭什么就说是我和老爷告的密?凭什么又说我跟踪的你?”
宝儿嗔怒过后,又是“咯咯”一笑,很神秘地继续问道:“少爷,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啊,将老爷惹急了,才派人跟踪你的?嗯,我想你一定是出去拈花惹草去了,是不是?快从实招来,我也好去老爷那里请功领赏。”
有度见宝儿这般装模作样,也是被逗笑了,“好啊,宝儿,你开始指点上我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欺主’?小心哪天我将你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