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建成之后不好出手,所以就急着将你找来和你言语一声。”
绎如听了很是惊讶,“那说来高尚的总商也是做不成了?”
“按照这个字面理解,应该是的。钟大人也是说几日之内圣旨就会下到总督衙门,到时候里面的具体章程应该会说的很清楚。”
“这该如何是好?”绎如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纯如说道:“是啊。如果行商自行其事,那么行商自主裁量的权力也就是有了,到时候你的商铺怕是粤海关衙门也是强迫不得行商们去认购,只能是凭借自愿……”
绎如面露愁苦神色,也是急恼,她打断了纯如的话,说道:“可我已经是开了地基,木料石方已经订了,工匠的工钱也是预支了大半,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工程烂尾只能是引来众人对我的嘲笑。再说,银子扔出去了,连个声响都听不到,沉淀到那里回不来本钱,时间一长,连累着这生丝和丝绸生意的生意也是没法做了。”
“前些日子
,我也是提醒过你的,可是你……唉,不提那些了,我想这个商铺也不是不能建,可是你必须要有个前提条件。”纯如犹豫着说。
绎如急急地问:“什么条件?”
“你那商铺建好了,楚秋和我都是不会看笑话的,都能买来一栋做行号用的,可是只单是我们两家起不到那个示范作用,想要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和关注,必须是‘同文行’搬去才行,其他行商见了潘家都是看中了这个地方,也就自然不会观望,甚至争相抢购的火爆局面也是有可能出现的,再有,这段时间里你和已有良好关系的商家不要闹生分,保持住情分情面,和那些平时里没什么来往的、或曾是有嫌隙的商家,你也要去主动巴结,或是修复,这样下来,至少有个好人缘,至少谁家也不会故意和你过不去,而故意晒你的台面了。”
纯如这番话可谓是对妹妹的肺腑之言,她真的是怕绎如这里出现什么闪失,因为绎如建的这商铺出的是巨资,万一建了却是无人问津门可罗雀的场景,那可真是要绎如伤筋动骨的。
没想到,绎如反唇相讥道:“呵呵,莫不是你还在拐弯抹角做着潘家的说客?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与潘家老死不相往来,也势不两立,恨不得他家早衰早败呢!就真有那商铺卖不出去的那一天,我也是求不到潘家门下的。反过来说,到时候他潘家想买,我卖不卖他还得看我的心情呢!”
“你和潘家这么大火气,是因为潘有度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纯如的态度也是变得冷淡了下来。
绎如愣了一下,然后倔强地说道:“没有!”
纯如继续问道:“那可是潘启伤了你?”
绎如没有做声。
“潘启伤你,是不是因为你和有度走的过近?”
绎如还是没有做声。
她知道,就姐姐的聪明,姐姐这是在明知故问。
“潘启出口伤人,确实是不对,但他爱子心切,也算是情有可原。感情这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得不到对方父母的同意和祝福……”
绎
如再次打断了纯如的话,她抢白道:“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什么叫感情之事?我和谁有感情了?你说潘有度?他潘家瞧的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以后你少拿这个与我说事!”
说完,绎如也是站起身来要走。
纯如也是火了,她一把拉住绎如,将其按在了椅子上,大声说道:“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我问你,你既然和潘家无冤无仇无感情纠葛,何故要与他家为敌作对?你前些日子还和潘有度卿卿我我,又现在为何视他为路人?好,这些是你的私事,我可以不过问,我也尽可以装聋作哑,任你自己消化,可是,你勾连他人打潘家的那件龙袍主意又是为什么?”
“什么龙袍?我不知道!”绎如显得一愣,虽说嘴上强硬,但态度已经是软靡了下来。
“龙袍乃潘家珍贵之物,确实知之者甚少,即使潘家人也是无几人能知晓内情的,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怀疑到你的头上来,因为潘有度会将此事说给你听。虽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但我想没有冤枉你,也没有想着诈你,你也就不要再与我强辩什么了!我们是亲姐妹,我不想看着你因为有度而失去理智,也不想你与潘启彼此的仇恨步步加深而不得解脱。我不需要你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但你着实要为你自己的前程打算。我的话说完了,你想走就走吧。”
纯如说完,也是自顾地扭过头去,不再看绎如一眼。
绎如这时候很是尴尬狼狈,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纯如能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事情看的这般清楚明白,仿佛就是自己的影子、肚里的蛔虫一般,行踪难逃,达地知根。
此时,绎如也是在扪心自问,这要不是她的事,纯如何苦这般牵肠挂肚、思深忧远?何苦一番良苦用心要被她绎如反复蹂躏伤害?看笑话好不好?哪里凉快上哪里待一会,不和自己在这里惹气怄火好不好?
“姐姐,你真生我气了啊?”绎如走到纯如身边,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