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回到了扬州,在他的低调之下,很少人发现他的身影。
当初他邀请那个姑娘到扬州看看,一晃几年就过去了。
刘可东奔西走,一直没有来得及相见。或许他也在逃避,毕竟,姑娘实在是太美了。
由于是王允的养女,貂蝉在这里的生活并不差,在王允送来许多书籍的时候,刘可就派人给她送去不少。
刘可在此踌躇不前,过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敲门。
开门的竟然是貂蝉本人,而她清减了不少,只是笑容更加好看了。
“稀客啊,东阳侯怎么有空到这个地方来了?”
她还没有忘记……
对于刘可来说,算是一种慰藉吧。但是此刻他是忐忑不安的,因为始终要将那个噩耗告诉她。
“我能进去吗?”刘可问道。
貂蝉侧开身子,给刘可让了一条路。
她变得主动、大方了。
这是刘可的第一印象,说不定她更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
刘可没来由地叹息。
“东阳侯为何叹息?”貂蝉突然问道,脸上笑意不减,倾国倾城。
她一身丝绸,却又不似富贵人家,给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刘可没有隐瞒,将王允的死讯告诉了她。
貂蝉的笑容终
于僵住,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她的一生一共有两名贵人,第一个就是王允,是王允将她从歌舞的身份中拯救出来,第二个就是刘可,是刘可带着她离开洛阳,来到安静而又忙碌的扬州。
这里简直就是妇女的天堂,只要你稍微有一点本事,就是去书院读书,也可以跟着华佗学医。
如今,就连纺织和刺绣都有专门的学院了,不再是通过口口相传。
貂蝉在这两三年里,恨不得刘可想不起她,自在逍遥的日子总是那么让人留恋。
同时她又有淡淡的失落,为什么刘可没有来找她。
然后坊间又传出,东阳侯喜欢漂亮的女孩,但是对于有内涵的女子更加情有独钟。
于是,在闲暇的时间里,她拼命地读书,学习纺织与刺绣。
至于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歌舞,早就忘记了。
然而,一见面就是这样的噩耗,貂蝉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王允死了,自己的养父死了。
说有深厚的感情,那一定是假的,更多的是感恩,以及淡淡的失落。
“东阳侯,能陪我出去走走吗?”貂蝉小声地道。
刘可将她抱在怀里,道:“都依你。”
于是,他们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
走。
貂蝉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即使东阳的治安很好。但是在古代,没有男子的陪伴,女子一般都是不出门的。貂蝉的府邸净是些丫头,和她早期悲惨的经历一样,那些姑娘都是被她从各种地方救出来的。
刘可已经下令,禁止父母卖儿卖女,但是其他地方的灾民还是太多了。
“这些年来,我已经有了答案。”貂蝉道,精致的面容下,多了一份骄傲。
曾经的她,就像是深闺的病美人一样。
刘可侧耳倾听。
貂蝉突然觉得很有趣,毕竟天下闻名的东阳侯,此刻像一名学生,在倾听先生的教导。
于是,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道:“呃……扬州就是我憧憬的太平盛世。”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调戏东阳侯……
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貂蝉有一点点不满意。
又突然想起,这无异于表白。因为当初东阳侯哄骗她,只要来到扬州走走,就能让她见识到什么是“天下太平”。
貂蝉的脸红了,她不敢抬起头。
刘可长叹一声,道:“这一次出征,我扬州男儿,战死了将近三万人。”
貂蝉笑容一滞,双手合十祈祷。祈祷过后,心情复杂:东阳侯已经是心
系天下的大人物了,不再是之前为逗女子一笑,而不惜颜面的年轻人。
刘可倒是没有想这么多。
“我累了。”貂蝉在走完一条街后,停了下来。
刘可笑了笑,租了一条画舫,顺便在上面休息。
扬州繁华了,也就滋生了各种享乐的点子,画舫就是其中之一。
对此,刘可只是做了限制,没有没有完全杜绝。
在画舫悠悠行驶的时候,刘可看到别人在放水灯,就不厌其烦地跟着放。
“你知道吗?放水灯有超度亡灵的意义,同时也是对活着的人们的祝福。”
貂蝉也试着放了一个,然后她就后悔了,看着美丽的河灯越飘越远,她伸手出去抓,差一点落入水中。
好在刘可眼疾手快,抓了她一把。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微妙。
貂蝉的心里总有一种甜甜的美,却不知为何,也有一种矜持的抗拒。
也许是因为长大了,不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谢谢!”貂蝉道,转而兴致勃勃地放着河灯。
刘可感觉到了貂蝉的柔弱,忍不住道:“对不起。”
貂蝉拍了拍手,似乎大功告成的样子,猛然间听到刘可的道歉,回道:“我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