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孙权先声夺人,原本酝酿已久的气势反而被压了一头。
所以在孙权主动开口后,竟没再继续纠缠,而是跟着他向外府的议事大厅走去。
这座大厅便是孙策平日里与众臣议事之所了,所以有事在此说倒也说的过去。
大厅内空空如也,只有左右两排椅子和中间的王位。
孙权进去后,看了看中间的王位一眼后,随即坐在了右手边第一张椅子上。
众人见状,则走到对面的那一排椅子上依次做好。
待众人作罢,那些人终于忍不住了。
不过身为荆州派系代表的蔡瑁、蒯越二人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由散骑常侍傅巽先起身说出来。
“二公子,我等此次所来,并无他意。只是听闻王上在宛城之战中身受重伤。此次特来看望。
刚才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臣等心中实在担忧,才有些失礼。还望二公子不要见怪。”
孙权闻言,脸色舒缓的点点头,表示刚才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傅巽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只听他说道:“二公子,我等虽身居襄阳,未有幸追随王上作战,但是同样非常关注。
所以想知道,王上此次受的
伤究竟如何?请二公子明言,也好安抚上下之心。”
“果然是来打探虚实的!”孙权冷笑一声,心中不由的想到。
不过,他虽然年纪小,但是跟着孙策这么久,也不是白来的。
于是沉吟片刻才说道:“公悌,多谢你们这么关心王兄。
其实外面虽然多有谣传,但是王兄所受之伤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不过是寻常的刀枪创伤罢了,要不是偶遇大雨,感染风寒,此刻在这里接见大家的就是王兄了!”
孙权说话虚虚实实,令本来就不清楚具体情况的荆州众人也不好确定。
于是,便只好暂且将这个疑惑压下去了。
不过随后宋忠继续接上了话。
“二公子,王上没有大碍,我们也就放心了。然而不管怎么样,王上此刻不能处理政事是事实。
可是我听闻,刘可的大军已经从宛城出发,不日即可到达。
对方据说率领水陆大军总计三十万,如此大的兵力,单凭襄阳的守军恐怕难以应对。
再加上此刻偏偏王上又没有苏醒,究竟该如何应对,请二公子拿个主意。”
宋忠此言,看似是担忧荆州的安危,实则是故意出难题来
难为孙权。
毕竟孙权不曾参与荆州政事,自然不可能拿出什么主意出来。
所以他们只等孙权接不上话,气势一弱之时,立刻趁势出击,一举实现自己的谋划。
不过,孙权却没有主动回答。
反而笑着说道:“仲子先生果然是忠臣,如此关心荆州的安危,就连我也佩服不已。
不过虽然他刘可兴师动众,号称三十万大军而来,但是我襄阳城池坚固,又兼汉水天险。
他刘可想要攻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再说了,荆州像异度、德珪、公悌、仲子这样的能人志士众多,有大家一起,难道还怕他刘可不成?”
此话一出,反而说的宋忠哑口无言了。
他总不能承认自己无能吧?
于是,宋忠脸上阴晴变化,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回到了位子上。
蒯越与蔡瑁互相看了一眼,全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震惊。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小小的孙权竟然如此难以应对?
既然傅巽、宋忠败下阵来,那么他们也终于开口了。
只听蔡瑁说道:“二公子,非是我蔡瑁故意泼冷水,扰乱军心。
只是我久居军旅,素知兵事。那刘可东征倭国,
西逐曹操,北驱乌桓,南败刘备。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谓放眼四海,竟无可挡其锋者?
今刘可亲提三十万大军南下荆襄,拔酂县、破淯阳、焚新野、淹樊城。
王上率十万荆州健儿依然死伤大半,就连本人都重伤昏迷。
如今对方挟大破宛城之威直取襄阳,士气冲天,难以对抗。
若是二公子能为荆州子民的安危着想,不如早早降了刘可,也可保一方平安。”
此话一出,孙权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心中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只是这事关重大,就连孙权都拿不定主意。
再加上刘可的威胁确实存在,年幼的孙权终于失去了刚才的淡定,开始慌乱起来。
众人总算看到对方如此了,立刻迫不及待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劝降。
将孙权逼的更加狼狈。
“此…此事重大,还是等王兄苏醒了再做决定吧…”
“二公子,王上昏迷,何时苏醒还为未可知,但是刘可的大军却不等人。
还望您能速速决定,迟了荆州的百姓们损失可就大了啊!”
孙权闻言,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厅外终于传来一阵呵斥:“
强敌压境,汝等不思退敌之策,竟在这里妄言投降?
难道尔等连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