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仿佛是在品味这种感觉,就在此时,大帐帘子被人掀起,连滚带爬进来一个披甲的士兵。
“干什么?如此慌里慌张!”和善不悦而怒,声量提的很高。
“报…报告将军,赵军杀,杀进来了!”
滚进大帐的军汉脸上满是污泥,等他颤颤兢兢的伸手一抹,和善这才分辨出,此人乃是自己亲兵。
“杀进来了?”
屁股下的胡凳突然之间变得好像针板一样扎人,和善抓起长枪原地弹起,大声道:“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后赵又来了援军?”
“不,不是!”
那亲兵把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披散的头发甩出浑浊的泥水,一些甚至都溅到了和善的脸上。
然而和善却是丝毫都没有在意,不用那亲兵再开口,喊杀声已经贴着大帐周围,挤进来了。
“所有人听令,拿上武器!你们,保护慕容将军,其他人,随我破敌!”
和善毕竟是战阵上挣扎出来的将军,知道这种时候越是慌乱越是容易出错,无论何时,背对敌人逃跑都是最愚蠢的举动。在他的命令下,原本属于慕容熙的亲兵们用
绳索将仍旧疯狂吼叫的慕容熙紧紧地困了起来,由两个身量力气最大的亲兵贴身保护,其他亲卫将三人包围其中,跟在和善及其亲兵身后,挤出大帐门帘。
大雨此时好像有些收歇的势头,但是潮湿的弓弦仍旧不敷使用,所以每一个亲兵都拿着趁手的兵刃,甚至有人已经丢下沉重的臂弩,抛开一切不需要的负担。
“杀!”
和善长枪指向,正是冲杀最前的石涂,在和善的印象当中,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莫过于被石涂一拳头砸瘪了头盔,仓皇逃窜的那一幕。所以他一出大帐,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已经杀的好像血人一般的石涂!
那双刃矛仍旧寒光灼灼,那眼神仍旧犀利如矛,当和善跟石涂的眼神对上时,一种从未曾有过的心虚感,从他自认坚定的心中升腾起来,这不是和善想要的结局。
“杀!”
像是要用怒吼给自己壮胆,和善在搜肠刮肚地憋出第二声大喊之后,突然惊喜的发现,石涂虽然还是那个石涂,但跟随在石涂身边的赵军,却明显不足。一眼望过去,大概就是百余多的数量,而此时在大帐周围,光是慕容熙和他的亲兵,加起来就足足有三百之数,更不消说那些普通的燕国士兵,正在从四面八风围过来。
“或许今天就是老子报仇的机会,石涂啊石涂,你这是发哪门子疯,眼巴巴地带着你的人来送死,是知道慕容熙疯了,急着给老子送功劳来了?”
然而和善心中的喜悦还没有持续一个喷嚏的时间,就被身后突然窜出的一声怒吼,给打破了。